黑黑的屋子裏,宣溪驚恐的看著坐在一邊的雨露。
雨露此時的臉色非常的難看,她坐在那裏。腦中是宣棲殿裏驚恐的一幕。
她將宣溪關在這裏後,沒多久就回了鳳棲殿,而她到達鳳棲殿時,剛好是白墨進到殿中的那一刻。她為了保命,隻好又躲回了偏殿裏來。雨露一開始並沒有想對宣溪怎麼樣,但是甘夫人的命令,她去不得不從。想到她的命令,雨露也有些為難,但是沒辦法,自己的家人,都隸屬於太子府,如果自己不照辦,受牽連的不止是她自己。
而甘連翹讓她估的就是在這偏殿裏裝神弄鬼,再將那奇怪的流言傳出去。引起太子妃的注意,她是不知道甘夫人的用意是什麼,但是甘連翹還說了,一旦被人發現,就必須殺人滅口。
所以看著宣溪可憐的樣子,雨露也不知道怎麼辦。
更讓她失措的是鳳棲殿的事。早上一大早,這裏就來了很多人,但是雨露很聰明,她先是將這小屋的窗子打開,然後從外麵將門掛了鎖,接著從窗子爬了進來後,將窗子反鎖上。這才逃過了早上的搜索,畢竟這裏本就是空院,且這屋子裏裏外外都進不來,侍衛也就沒有細心的去查看。
此時黑暗的屋子裏,雨露雙眼茫然的看著宣溪,宣溪若是晚點醒來,雨露也許心裏會好受點,再或者昨天晚上那一棍就能打死她,是她最希望的,可惜沒有,宣溪沒有死。
所以此時麵對宣溪的雨露不比宣溪好多少。她心跳的很快,就這看著宣溪充滿血絲的眼裏充滿恐懼的看著她。
雨露知道,她沒有選擇,要她殺死宣溪她也很難受,但是這件事已經被發現,而且鳳棲宮的人全死了。而太子妃?雨露想不到那麼遠,她內心最大的掙紮就是真殺了宣溪,自己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她不想殺人,她也不想背負那樣的心理負擔活一輩子,所以她想了一夜。
“宣溪,我不想殺你的,真的不想,但是我已經沒路可以走了,殺人償命,你放心,我很快就會還給你!對不起。”
雨露說話間已經淚流滿麵。而宣溪聽到她的話後愣了一會,但是在意識到雨露拿著一塊硬石板走向自己時,她還是哭著掙紮了起來。
但是雨露已經下定了主意,她不能拿家人的性命來做賭注。
“嘭”的一聲,宣溪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血濺在雨露黑色的衣衫上,卻一絲印記也沒有留下,而雨露原本顫抖的手在這一磚下去後竟再也不顫抖了。
她不敢去摸宣溪的鼻息,咬了咬牙,又一磚打了下去。
雨露此時的心早已經麻木了,除了淚還在不停的流外,咬著唇瓣怕自己哭出聲的牙早已經將自己的嘴咬出了血。
她已經沒有清晰的意識了,隻能無意識的一下,又一下的砸著。
血延著宣溪早已經傷痕累累的腦部潺潺的流在地板上,可是屋中太黑了,雨露看不到,她砸了好一會,才停下手。如野獸一樣嗚鳴了幾聲後,一用力,就將自己的舌頭咬掉了。
霄月坐在宣德殿裏,明明在看資料,可是眼皮跳的太厲害,讓她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最後她幹脆放下資料,閉上眼睛坐在那。
“啊!”
一聲尖叫突然從不知名處傳來。
霄月整個人都驚立而起。就連小榻上的紫懺也皺著眉頭坐了起來。
“怎麼了?”
“不知道。”
霄月臉色蒼白,她有種不好的預感,那聲音很像是從鳳棲殿傳來的。
一有這想法,霄月也顧不得紫懺還在屋中,立即朝大門跑去。
紫懺一啐牙,跳上虛頂。
霄月從書房出來後,瘋了一樣的朝著鳳棲殿而去。
當看到大批的侍衛將鳳棲殿團團圍住時,霄月知道,自己的判斷是對的。
宮裏不比菜市場,這宮中好事的人多,但是也隻敢遠遠的看,不敢輕易圍觀。
所以此時的鳳棲殿外很冷清。霄月沒有拖延,以最快的速度進到了殿中,才到殿中就看到了彥良,彥良換了身衣服,但還是青藍的官袍,明晰的五官有些憔悴,但是眼中的睿智絲豪沒有受到影響。
“見過太子妃!”
行禮間,霄月已經走到他的麵前了。
“不必多禮,這裏發生什麼事了?”
彥良起身,然後和霄月對視著,霄月經一早上的打理,此時臉色還是不怎麼好看,彥良想了上道:“早上才將這殿整理幹淨,中午領殿的宮人抱著妃子的寵物路過這,那畜生突然就將人撓了,接著就衝到了這院裏,那宮人不敢怠慢,就一路追了上去。接著就發現那院中的一個小屋子裏滲了一地的血出來,此時人就在這偏殿中。太子妃要去看看嗎?”
霄月一驚,全身的溫度都被抽離了一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