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燈火安靜的閃爍著光芒,一切似乎又回歸到了安靜的原點。
可霄月還沒有睡多久,突然從四麵八方又傳來了一陣哭聲。這次霄月打了個寒顫,從夢中驚醒了過來,她目光清澈的掃視著四周,不知何時,原來緊關著的一扇窗開了個縫隙。風啪啪的從那個縫隙裏吹到屋內,霄月該是被這風吹清醒的。她皺著眉頭,走到窗邊,披風落到地上,她顧不得撿,就將那窗子緊緊的關了起來,就在窗子被關上的那一刻,遠處傳來一陣清晰的哭泣聲。那聲音像從喉嚨的深處卡出來的一樣,沒有任何人氣,更像某種動物。
霄月想也沒有想,將那窗子緊緊的關了起來。
然後往著小榻處走,順勢將地上的披風撿了起來,再次披上披風,將暖爐裏的火挑了挑,加了些柴火。再次趴到小榻上,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人一旦在夜裏突然驚醒是很難再次睡過去的。霄月就是如此,她趴在小榻上,耳朵無意識的傾聽著四周的動靜。
霄月雖然相信世界有鬼,但是卻是不信這些鬼是這麼容易就能出現在人的視線內的。
所以,這哭聲八成是人為造成的。
去看看?這麼冷的天,陌生的地方,危機四伏。霄月可不是什麼具備冒險精神的人。
但是她不出現,那哭聲就會停止嗎?當然不會,相反,為了挑起人的好奇感也好,或是別的也罷,那哭聲隻會越來越吸引人。
這一夜,霄月就在這若有似無的哭聲中度過了一整夜。
小月早上來到正殿時,霄月還在沉睡,因為那哭聲直到天明時才停止,那聲音一停,霄月才真正的進入夢香。
看著霄月疲憊的樣子,小月也不忍叫醒她,便小心亦亦的準備出去。
才將門關上,霄月就被關門聲驚醒了,看了一眼小月。再看了看屋外的天色,見天已經大亮,霄月便打了個哈欠坐了起來。
見霄月醒了,小月又再次進到屋裏。行了一禮:“太子妃。”
霄月抬了抬無力的手道:“起了吧。”
“是。”
雨露的底子比宣溪的差,所以這會還躺在屋子裏,宣溪一醒來,也過來伺候著了。
霄月洗過澡,準備出門時,天有些陰沉,果然,隻怕一會又會有場雨,她看了一眼小月道:“昨日為何不見意貴嬪?”
“回太子妃,昨日去永壽宮時,意貴嬪病臥在床。所以。”
霄月點頭,也沒再問,反正不用猜也知道,她不過是那宮女拉出來的擋箭牌罷了。
“姑姑,之前後宮一直由宣妃娘娘打理,想必這後宮的妃嬪你最為了解,可否替本宮拿份資料來,本宮今日一個殿一個殿的去參見一翻。”
小月不知道霄月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也沒有拒絕,點了點頭道:“有的,奴婢這就去取。”
霄月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宣溪,你去趟禮部,本宮有些事須要與禮部的主事大人商量一翻。”
“是。”
宣溪接令,然後離去。
剩餘的便是內務府調來臨時服待霄月的宮人。
打發走小月和宣溪,霄月難得閑了下。
就在這時,一個公公走了進來。
“奴才叩見太子妃。”
“何事?”
霄月坐在小榻上,拿著杯子呷了口茶水。
“回太子妃,內閣彥大人奉聖命前來了解昨日坤寧宮之事。”
霄月愣了下,彥大人?心中微有疑惑,下意識的猜想會不會是他?
思付間一抬手道:“引他進來。”
“是,太子妃。”
公公說罷,便退了出去。
當彥良進到殿中時,霄月確實有點意料,竟然真的是他。
“下官叩見太子妃。”
“彥大人不必多禮。”
霄月淡淡一笑道:“賜坐。”
公公立即在屋中添了把椅子,彥良也未推辭,便安靜的坐在了那裏。
霄月看了那公公一眼道:“先退下吧。”
那公公領命,然後退了下去。離去時,順試將門關了起來。
“喝茶嗎?”
霄月看著彥良問,彥良搖了搖頭,看著霄月道:“昨天的事,太子妃怎麼看?”
聽彥良這樣稱呼自己,霄月有些不適應,但是想了想,也沒什麼不對,便笑了笑道:“能怎麼看,後宮的女人,又怎麼是看一看就能看的清的。”
彥良垂下眼瞼道:“那太子妃的意思是?”
“死案,拖幾天,便結了吧。”
“為何這麼肯定?”
麵對彥良的質問,霄月微微一笑道:“我入宮,可不是為了攪這趟混水。所以,沒必要出這個風頭。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