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魅本是想找紫懺的,想告訴他尊上要離開燕京一段時間的事,沒料到會碰到霄月,霄月在這,那紫懺肯定也就在這附近不遠的地方。
“太子妃!”
藍魅規矩的行禮。霄月淡淡一笑,心中的煩惱暫時放下了一些。
“藍侍衛不必多禮!”
不管楚晨熠是不是想利用自己,至少是現在他還沒有和自己討要過什麼,而霄月也不曾提出什麼,所在在霄月的心中,對楚晨熠的感覺是非常微妙的,遊移在邊緣線上。靠近時,不擁破某些東西,他還是他,她也還是她。不靠近時,免不了會多想些別的事,這是人的本性,怨不得自己個性不好。
“太子妃是來找皇爺的吧,他在亭子裏。”
霄月也沒有特別的想法,都走到人家家門口了,自然是來找他的,被看穿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隻是心裏卻還是有些別扭,總感覺怪怪的。
點頭謝過藍魅後,藍魅行了一禮便離去。
霄月也不耽擱,立即入到了府中。
這次開門的不是老管家,是個眼生的年輕家丁,家丁看到霄月也沒有特別的表情,隻是看霄月的眼神讓霄月覺得,他好像認識自己一樣。
不過這熠親王府她倒確實是常來,府中人認識她也正常,所以霄月並沒有多想。
她卻不知道,這便是祭祀那天隱藏在禁衛裏的一名影衛,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霄月的身份?
府中了亭子有多少霄月不知道,但是幾乎是下意識的,霄月就能猜到,藍魅說的是哪個亭子。一定是那個石橋盡頭,水仙簇擁的亭子。
那裏給她的印像極為深刻,因為她第一次來這裏時,他就是在那裏。如謫仙一樣,站在亭中。
霄月沒發現,楚晨熠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每一個畫麵,她都能記得清清楚楚。她也從來沒有去想過這件事似乎有什麼不妥,隻是覺得,那樣的人,該是被記住的,僅此而已。
真的無關情無愛嗎?隻是霄月沒有去探究過這個問題罷了。
在家丁的帶領下,霄月來到了那座熟悉的石橋邊,水中的花依舊花的無比絢爛,比起之前更加的茂盛了。
之前站在這橋邊還能看到亭子的一角,這會,這花長的太長,竟然生生的將那亭子遮了個嚴嚴實實。
霄月上橋,家丁將宣溪和蘭秀攔在了橋外。霄月也示意她們在這裏等著。
這一天霄月穿的是件深紅色的褙子,下身是條深藍色繡著粉色碎花的寬裙,寬寬的袖子下,霄月的手緊緊的握成拳。
下了橋,霄月才發現,之所以這亭子被花檔住,原來是橋邊的高台上也被擺滿了水仙花。
而這一天的陽光極其明媚,照著這花真的美的讓人能忘記一切的煩惱。
“皇叔!”
霄月的心跳的很快,因為楚晨熠此時坐在亭中的墊子上,背對著自己,長長的發由著一柄玉冠起,白色的衣服落在墊子上,整整齊齊的那麼完美。
這就是楚晨熠,一個讓霄月看不清,摸不透的存在。
“來了。”
楚晨熠沒有急著糾正她的稱呼,隻是淡淡的說了這麼兩個字。
死一樣的安靜,霄月有些不安,也不知道能說什麼,睜著眼睛便四處看,突然,就看到了桌上的虎符,心頭一驚,又記起霄震天來,想到那天在宮中,他將虎符一分為二,心中再次抽痛,如果爹爹當時沒有交出兵符,現在也不會失蹤吧。
很快楚晨熠就轉過身來,他看著霄月失神的樣子,愣了一下。
“在想什麼?”
霄月被他突然的話驚的一動,抬頭看著他,不似平時的那份沉靜,淡然的臉上,似乎籠罩著一些莫名的憂愁。
他可是也遇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事了?這麼想著便搖了搖頭。不想承認什麼。
“坐。”
一個字,霄月聽令坐了下來,這才發現,放在一邊石椅上有件披風,不正是那天自已踩過的。
想到這,霄月有些衝動。很想問他,他靠近自己是不是為了青氏的事。還有,他是不是在預謀些什麼?不然,青鸞為什麼要她,防著他呢?
心中太多的疑慮,誰也說不出口,就這麼靜靜的坐著。
“我下午要離開燕京,此去不知何時能回。”
楚晨熠還是先開口了,這話一出來,驚的霄月立即抬起來,像個失措的孩子一樣看著他。
但很快又想到,他要走,自己緊張個什麼?走了,不是正如了自己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