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月不明白宣妃要為楚逸凡開脫,大家也是悶葫蘆摸不到頭腦,就算你宣妃今天放過楚逸凡,也不見得皇後就會給你好臉色。
但是宣妃就是這麼幹了。
帶頭的侍衛看了一眼眾人,此時院中最高位置的是宣妃,她都讓撤了,再不撤,那肯撤崗的就是自己了。
一點頭道:“卑職知道了,既然是場誤會,卑職回去會向大人秉明。撤。”
一聲令下,所有人全部離開。
“殿下今日到訪所為何事?”
宣妃帶著一臉溫和又不失高雅的麵容看著楚逸凡,楚逸凡微行一禮道:“母後讓本王來通知宣妃娘娘,明日的齋戒推後半柱香。”
說罷,頭也不回的離去。
留下一院子有些茫然的大家。
這個凡王還真不是一般的囂張。
“娘娘為何要救他?”
按照宮規,在三殿以內,非皇帝禦賜寶劍外,任何人私自佩劍均以大逆不道之罪,秋後處斬。
即使這楚逸凡是個王爺,死罪可免,活罪也難饒,想做點文章,非常容易。
“未想置人於死地前,不要輕易觸犯敵人。”
宣妃一語點破這其中的玄機。
霄月立即明白她這麼做的原因。果然,這宣妃的城府深的讓人敬佩。
“娘娘教誨的是,霄月銘記在心。”
宣妃勾了個優雅的淡笑,然後道:“好個聰明的吖頭,你可想好應對皇後的方法了?”
霄月愣了一下,低下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種心思被拆穿的感覺。這個宣妃還真是太聰明,自己這點小把戲也確實入不了她的眼。
在霄月讓宗人府進來時,打的就是和皇後決裂的牌,反正早晚都要張駑撥箭,也不在乎早晚了。此時正好有這麼好的機會,她不利用上又怎麼對的起這凡王令人著急的智商呢?
霄月一方麵是告訴宣妃,自己是有心和皇後對立的,另一方麵是讓皇後知道,宣妃和她已經聯手的事實。
隻有最清楚的合約才得以健康的發展,霄月要的是良性的結果,而不是互相猜疑的合作。
楚逸寒要登基,和皇後勢不兩力是早晚的事,拉宣妃下水,成為楚逸寒在宮中的耳目,不正是自己一早打的主意?
這次的皇宮,還真的來的好不如來的巧。
“此事錯在殿下,皇後娘娘隻怕有心追究,也難辭其咎。”
“哦,意思是你不怕咯?”
宣妃看戲一樣的神情看著霄月。
霄月無所謂的一笑道:“怕,肯定是怕的,但突發的危險總比預謀以久的危機要好處理的多。何況,今後霄月的身後還有娘娘,難得娘娘怕了皇後不成?”
霄月天真而俏皮的看著宣妃,那樣子倒真像個沒有心眼的十五歲少女。
看著這樣的神情,宣妃即憂又喜,憂的是她才十五,竟有這樣的才智,喜的是有了這樣的幫手,回西涼之事,指日可待。
月滄瀾啊月滄瀾,你可知上天對你是多麼的優厚。什麼都是你的。可是憑什麼?
“陪本宮走走吧。”
宣妃轉過頭,將深沉的表情掩到霄月的身後。
霄月知道,宣妃是有心要和她合作的。隻要除掉了皇後,要將宣妃弄出宮,至少容易了三分之二。
且將皇後扳倒是事在必行的事。
兩人一路穿過禦花園,往著東宮走去。
霄月將牌子還給了她,然後閑聊了些家常裏的事。
走著走著,霄月才發現兩人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宮院,隻是那宮院的大門緊緊的鎖著。門口連侍衛都沒有。
霄月眯了下眼睛,看了下,鳳棲殿。
“這是?”
霄月停下了步子,指著那有些年份的若大宮殿問。
宣妃也停下了步子,回過頭,看著那鳳棲殿,愣了一下。
然後淡淡道:“這是前皇後住的宮殿,要進去看看嗎?”
霄月瞪著大眼,看著她有些不敢置信。
“就是母後住的地方?”
宣妃點頭。霄月的心跳的莫名的快,雖然醜媳婦總要見婆婆,雖然這婆婆早已經過逝,但想到這是她住的地方。霄月還是緊張了起來。
“可以進去嗎?”
她的聲音時有些期待,因為她知道,楚逸寒沒有出宮時,應該住的就是這樣。
宣妃點頭。
“月兒。”
月兒從腰間摸出一大串的鑰匙,然後朝著那朱漆斑駁的大門走去。
霄月和宣妃也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嘭”的一聲沉舊的聲響傳來,厚厚的灰塵從厚實的大門上飄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