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月要了一間四樓的雅間,直接就上去了。
另一邊凡王領著幾個待從走到樓裏,看了看,然後也要了個四樓的房間,不過和霄月要的房間有些距離。
霄月點了些小菜,猶豫中,點了兩壺青梅酒。
沒多久酒菜就上來了。晴天和大中小一奉命守在一邊。想到此時的楚逸寒,霄月心頭就塞的厲害。
倒了一杯酒,抬鐏遮袖之際,一股清香入鼻,淡淡的暖和與辛辣落入喉間。
霄月被嗆的一陣咳嗽。
她不是不會喝酒的,隻是這一刻,她急切的想將自己灌醉。
要是被青鸞知道自己這副得性,肯定會笑吧。
想到這,霄月突然對晴天說:“琴,晴天,替本宮去找一尾琴來。”
等晴天就找來了一尾琴時,一壺酒已經被喝的見了壺底。
霄月兩情迷蒙的坐到琴台上。
纖長而瘦弱的指尖輕輕一動。一串滑音從弦中傾泄而出。
“青梅酒下腹,神散霧繞纏,眸迷智尚清,怨似劍封喉,愁似王雷轟,獨恨情更醒,漢酒澀神誌,哀情傷神筋,越醉越不醉……”
宛如天籟一般的樂聲從屋中傳出。
剛坐到凡王邊上的楚晨熠僵在那,這琴音,怎麼那麼的耳熟?不等他細聽,一聲清淡的吟唱將琴音打亂,那聲音中藏著千萬的憂愁與苦悶,讓人怎麼也平不下心去細細理會那獨特的琴音。紅纓?不,不應該,那個人應該不會是女子才是。楚晨熠在心中打斷自己的噫想。
可是為什麼會這麼像呢?
像到讓他想離席一探究竟,但是一抬頭,就看到凡王稚嫩的微笑,以及他即將要說的話,這一切都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抽身。
霄月彈唱一曲後,整個人趴在琴弦之上,淚像崩了山的洪流一樣。一泄千裏怎麼也停不下來。抬手拿起邊上的酒壺又是一口灌了下去。
任由全身都已經麻木,但是腦中楚逸寒的臉依舊是那麼的清晰,清晰的讓她心疼的像被萬箭刺穿一樣。
直到第二壺酒見底,霄月才暈迷過去。
見她終於醉倒了,晴天倒像鬆了口氣一下,立即和大一一起將她扶了起來,匆匆丟下銀兩,坐上馬車離去。
福安居經常會有人醉酒,所以遇到霄月這樣的客人,小二一點也不驚訝,隻是沒料到這小小的姑娘竟然彈得這樣一手好琴。隻可惜戴著麵紗也看不清她的臉。
凡王將皇後有關狩獵之事的細詳告訴楚晨熠後才離去。
楚晨熠立即讓藍魅找來小二,得知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時。楚晨熠就沒有再多問,而是帶著人就匆匆離。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霄月就醒來了,躺在床上,整個人都沉浸在宿醉的痛苦之中。
邊上守夜的晴天感覺到她有所動靜,立即迎了上來。
“太子妃,醒了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晴天不是傻子,跟在霄月身邊這麼久,看的出來,她是有多喜歡楚逸寒。又多麼的聰明,隻是她想不通,為什麼殿下卻像看不到一樣。還這樣傷害她。
心中是十分疼惜霄月的。
霄月隻覺整天都頭疼欲裂,深刻的意識到什麼叫酒醒最磨人。
晴天很體貼的送來了醒酒茶。
喝過茶,霄月整個人都好多了。
想到自己昨天夜裏的失常,霄月緊張的:“昨夜之事,夫人知道嗎?”
晴天眨了眨眼睛,回想著這一夜,她將霄月帶回來時,已經是半夜了,而且霄月喝多以後整個人都吐的不行不行的。她一刻也不敢離開。直到睡著前,她還在幫她換洗,生怕她有所不適。哪有時間往甘連翹那邊跑。
老實的搖了搖頭說:“不知。”
霄月一顆心這才放下來,點了下頭說:“不知就好,晴天,你在本宮身邊有些日子了,本宮知道,你是夫人的人,本宮所有的事,你都有義務向夫人稟報。隻是這件事,夫人要是問起,本宮希望你不要告訴她真像。就說本宮昨天在宮中出來時,在回來的路上感了風寒。回來就一直發燒,所以走不開。另外有關殿下之事,更不要告訴夫人。你知道夫人不喜歡金側妃的,要是讓她知道殿下這樣偏坦她,隻怕會氣壞身子。知道嗎?”
霄月的話十分有道理的。因為誰都看的出來甘連翹是有多麼的不喜歡那個金婉兒,不用霄月提醒,晴天也不敢拿這事去刺激她。
正好有霄月這話,她也就服從了,如果這府中沒有甘連翹,她倒是真願意呆在霄月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