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涯努力回憶了一下,終於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他感激地看了看花安顏,說道:“謝謝你,安顏大夫。我妹妹她沒事吧?”
花安顏搖了搖頭,“放心,她已經回了濟世堂。不過是有些水土不服,加上驟然暴飲暴食導致腸胃不適。”
聽到花安顏這麼說,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夢的君無涯,總算放下心來。
“不用客氣,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花安顏扶起君無涯,跟馮秀才道謝後,便朝著外麵走去。
佇立一旁的湛雲傑,此時才真的意識到,這個白衣男子恐怕才是花安顏會來這裏的真正原因。而救他,隻不過是順帶。
眼前的白衣男子長相俊美、身形頎長,盡管看起來有些狼狽,但卻依舊難掩其通身散發的矜貴之氣。哪怕被譽為紫雲縣第一美男的湛雲傑,還是忍不住心生幾分自卑。這還是他頭一回 體會到,什麼叫做“自慚形穢”。
想到這裏,湛雲傑看向花安顏和君無涯的眼神裏不由劃過一抹黯然。
就在這時,一名村民慌張前來,“馮秀才,村裏來了大批衙差,你快去看看吧!”
馮秀才聞言,趕忙出了私塾,朝村口的地方望去,果不其然,有一名身穿縣令官袍的中年女人,正從一輛馬車上下來,身旁圍著一群衙差。
而他們牛角村的村長、族長,此時正恭敬地站在一旁,歡迎著縣令大人的到來。
秦滿無語地看了一眼這個不過是小小七品縣令、卻端著架子的女人,兀自朝村中走去,邊走還邊呼喊著“大公子”。
“秦滿,本公子在這!”私塾門口,君無涯朝著秦滿用力揮手。
而那看到湛秋霜的湛雲傑,也一臉興奮地上前,“娘,您怎麼親自來了,您這是特地……”
一心想著尋找富貴酒樓“鎮樓之寶”立大功的湛秋霜,她奇怪地看著湛雲傑,不解道:“雲傑?你在這裏作甚?”
聽到這話,湛雲傑的嘴巴開開合合,卻愣是說不出半個字。
湛雲傑著實沒有想到,自己都失蹤大半天了,還差點成了一個癡傻女的夫郎,而他娘卻一無所知……
此刻,湛雲傑莫名覺得心裏拔涼拔涼的。尤其是看到正與君無涯談笑風生的花安顏,他頓覺一顆心仿佛被針紮了般刺痛。
而那親自帶衙差搜尋劫匪的湛秋霜,沒有劫匪馬車出事故的地方找到富貴酒樓的“鎮樓之寶”,便按照劫匪頭子黑鳳凰的交代,來到了牛角村,不承想卻並沒有找到所謂的“曠世奇珍”,還看到了自己的兒子。
湛秋霜在了解事情原委後,當即派人把馮秀姑和她的那些壯女親戚們每個都打了十大板,並一人罰了二兩銀子。
傍晚時分,牛角村的村長和族長帶領著全村的人,目送著花安顏和湛秋霜一行人離開。
牛角村的村長看了一眼被打得屁股疼的馮秀姑等人,感慨道:“看來,人還是應該多多行善積德,不能做壞事啊!”
族長點了點頭表讚同,她語重心長地對馮秀姑等人訓斥道:“就是因為你們的無知,咱們村中那棵傳承了三百年的大榕樹,從今天中午開始,原本綠油油的樹葉,居然瞬間枯黃,接著就一片又一片地往下飄落,才不到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掉得一片不剩。”
村長亦是後怕地說道:“更可怕的是咱們村土地廟的圍牆莫名倒了,就連昨夜搭好、準備今晚唱戲的戲台也塌了,廟前的大鼎還被憑空出現的旱雷給劈爛了。那可是比大榕樹曆史還要久的大鼎啊,說爛就爛了……”
與此同時,在回濟世堂的馬車上,花安顏忍不住問君無涯:“你到牛角村之後,村裏……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君無涯茫然地搖了搖頭,“沒有啊。除了馮秀姑一家,村裏的人都挺好的,你沒看到我們離開的時候,他們都很舍不得地跟我們揮手麼?”
花安顏點了點頭,沒有再糾結,左右人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