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衙差準備帶童桂枝離開時,她的臉上絲毫不見慌亂之色,反而顯得異常鎮定自若。隻見她昂首挺胸,邁著大步,如同一隻驕傲的孔雀般,從容不迫地走出了大堂,沒有流露出半分懼怕之意。
正如童桂枝所料想的那樣,這些衙差並未將她真正送進縣衙那陰森恐怖的大牢之中,而是領著她穿過迂回曲折的廊道,最終抵達了後衙的廳堂之內。
果不其然,當童桂枝踏入這間寬敞明亮的後衙廳堂之時,那位威震一方的縣令——湛秋霜已然端坐於上首的主位之上。她麵色陰沉,宛如一塊寒冰,冰冷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前方,仿佛在等待著某個重要時刻的到來。
“怎麼,湛大人如今終於想通了,準備釋放童某離開了嗎?”
童桂枝用力一揮衣袖,掙脫開左右兩邊緊緊抓住她手臂的兩名衙差。隨後,她旁若無人地大步走向湛秋霜,並毫不猶豫地在其身旁那個並排的位置坐下。
童桂枝的動作嫻熟自然,仿佛這裏就是她家一般隨意自在,而她本人更是一副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的模樣,著實令人瞠目結舌。
麵對童桂枝這般張狂無禮的舉動,湛秋霜隻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中流露著毫不掩飾的厭惡之情。然而,她很快便恢複了往日的威嚴,冷冷道:“少廢話!還不速速交代 ,你背後倚仗之人究竟是誰?”
童桂枝微微一笑,而後湊到湛秋霜的麵前,輕聲說道:“童某人雖才疏學淺,但童某人的紫雲堂背後真正的東家卻是……當今皇貴君——慕容城。”
湛秋霜聞言,臉色瞬間如烏雲密布般陰沉了下來。如果童桂枝所言屬實,那事情就變得如亂麻一般愈發棘手了。畢竟,無論是帝長卿府還是皇貴君,那都不是她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所能輕易招惹得起的。
童桂枝看著黑著臉的湛秋霜,嘴角微微上揚,宛如一隻得意的狐狸。她深知,隻要搬出主子,這個家夥必定會心生忌憚。
另一邊,公堂外圍觀的百姓們,對於湛秋霜中斷審童桂枝栽贓陷害花安顏和濟世堂一案,義憤填膺,紛紛譴責她身為母父官卻不作為。
“這朗朗乾坤之下,怎能說不審就不審了呢?”
“就是啊,那童桂枝明顯就是在誣陷安顏大夫和濟世堂,大人怎能坐視不管呢?”
“湛大人,您可要為我們紫雲縣的百姓主持公道啊!”
……
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情緒如洶湧的潮水般越發激動。
還沒來得及離開的師爺,看著百姓們的反應,麵色如霜。她心裏清楚,這案子牽連甚廣,猶如一張錯綜複雜的大網,恐怕是不能輕易決斷。但百姓們的呼聲此起彼伏,他們儼然也不能置若罔聞,否則整個衙門恐怕都會遭到百姓的唾棄。
“諸位稍安勿躁,此案事關重大,大人她明早自會明鏡高懸,秉公處理。”師爺高聲說道。
說罷,她也轉身走進後堂,留下百姓們在堂外議論紛紛,猶如一群熱鍋上的螞蟻。
“妻主!”宮九歌、顧少卿、蕭清寒、江玉麟異口同聲道。
花安顏清冷的目光如寒冰般,諷刺無比地看了一眼公堂之上高高懸掛的“明鏡高懸”四個大字,並示意夫郎們稍安勿躁,“我們先回濟世堂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