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如何?清寒的眼睛可還有救?”
蕭清寒微微苦笑,“望”向花安顏的目光猶如那沒有半絲漣漪的平靜湖水;出口的聲音亦是清冷如常。
然而,花安顏卻似乎依然能透過蕭清寒那雙清澈的眼眸,以及他那看似小心翼翼試探的言語,觸及到對方內心深處對治好眼睛的渴望。
盡管花安顏時常在內心告誡自己,在給病人治病的時候絕對不可以有共情心,但或許是因為這個男人是她名義上的夫郎,又或許此時的蕭清寒放下了以往的高冷和戒備,顯得有些落寞、悲淒,她的心弦還是情不自禁微微撥動了一下。
“清寒……”花安顏凝視著蕭清寒的漂亮眼睛,抬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第一次做出違背自己原則的事(共情病人)。
她的語氣微微軟了幾分,柔聲說道:“我還缺一樣‘藥引’,所以目前無法治你的眼睛。隻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依你目前的狀況而言,你的眼睛是可以治好的。待我找到‘藥引’,就能為你治眼睛。”
蕭清寒安靜地聽著,沒有說話,但微微顫抖的手卻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花安顏看著眼前這個平日裏總是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男人,如今卻像個孩子般無助,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憐憫。
雖然內心早就做好了準備,可當聽到花安顏說現在無法給自己治眼睛的時候,蕭清寒的內心還是不由產生了幾分失落。然而,對方那斬釘截鐵說他眼睛可以醫治的話語,還是在蕭清寒的內心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妻主~”
蕭清寒激動得緊緊握住花安顏的手,身體微微顫抖著,眼眶也有些泛紅。
他聲音哽咽地說道:“您說清寒的眼睛治愈有望,此話可當真?究竟是何藥引如此難尋,妻主可否明言。難不成是千年靈芝、萬年何首烏,或者冰川雪蓮?還是那深海蛟龍血,抑或極地寒雪果?”
蕭清寒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導致他說話時有些語無倫次,但每一個字都帶著深深的期待和希望。他那握著花安顏的手不由加大了幾分力道,仿佛要把所有的力量都傳遞給對方。
見蕭清寒能說出一些自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珍稀藥材,花安顏便知道對方在賣身為奴之前,恐怕身份並不簡單。
隻不過,花安顏對此並無探究之心,畢竟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過去,隻要對方不主動說,她自然也不會去過問。
花安顏垂眸看著眼前這個激動的男人,目光落在他緊握著自己的手上,眉頭不由微蹙。然而,她卻並沒有抽出自己那被緊握著的手,因為她知道,自己此刻儼然就是這個男人心裏最後的期望。
花安顏略微思索之後,說道:“清寒,你說的那些都不是,此‘藥引’很特殊,而且別人都找不到,隻有你的妻主我能找到。但是你放心,如果有機會找到‘藥引’,我會幫你治眼睛的。”
雖然花安顏同情蕭清寒,隻不過她並非沒有底線,也不想去考驗人性。如果這個世界的人得知有些失明是可以通過眼角膜移植重新恢複視力,那麼是不是會有很多無辜的人慘遭挖眼?
想到這裏,花安顏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寒意。她深知,人的欲望和貪婪是無窮無盡的,一旦這種技術被公之於眾,恐怕會引發一場軒然大波。而這其中,最受苦的無疑是那些無辜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