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與五行旗幾大掌旗使站在一個大沙丘上,望著數裏外正在進行的大戰,都是猛吸涼氣,臉色不太好看。
原來那處正在上演的竟是一場數千人規模的鏖戰,放眼望去到處是黑壓壓的人頭和閃著寒光的兵器,入耳處也盡是戰馬嘶鳴,殺聲震天,直令人震耳欲聾。
交戰雙方的衣甲分明,一方是清一色的黑盔黑甲,另一方則是全部身著白袍,遠遠看去倒有些像是圍棋的黑白兩色棋子,正在廣闊的棋盤上對弈搏殺。隻是黑方的人數要多上幾倍,此時正占據了絕對的上風,將白方重重圍困,壓在中心猛攻。而白方人數雖少,戰力卻強,幾乎人人都能以一當十,更是時不時地有數位武功極強的高手帶了小隊人馬上前衝殺一陣,每次出入敵陣都能令黑方亂上好一會。最重要的是,白方的指揮者似乎兵法造詣很是不俗,調度合理,進退有據,穩紮穩打地守得如鐵桶一般,結果黑方幾次發力,卻難有一步寸進。
“唐大哥,你怎麼看?”
蕭遙臉色凝重地觀察著戰局,他見身穿白衣的明教一方雖然落在下風,打得很是吃力,暫時卻還能維持局麵,自保無虞,於是鬆一口氣的同時,也是努力地思考著解救之策。隻是他明白自己並非軍事方麵的人才,這種上了規模的軍團作戰他是指揮不來的,所以就虛心地請教起身邊的唐洋來。
“看這個戰法,張教主那邊臨陣指揮的定是殷野王了。經過與六大派一役,殷家小兒於兵法一道好像更為得心應手了呢!”
唐洋一開口,竟是先讚了一句。五行旗和天鷹旗素來不睦,如今雖然和解了,關係卻始終不很融洽,殷野王能得唐洋稱讚,殊為不易,足以證明其統兵能力的確非凡。隻是這當口卻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這般鎮定,顏恒就顯得有些急躁了,嚷道。
“我說唐大哥,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罷!這身穿黑甲的正是韃子的正規軍隊,從戰力上看雖然算不得什麼精兵,但數量卻是忒多了些,居然差不多有三千人的樣子!張教主那邊一共也隻有五百餘人,就算姓殷的再厲害,也未必撐得了多久啊!不若老子現在就帶人下去衝殺一回,以解燃眉之急罷!”
聞青鬆一把拉住了顏恒,勸道。
“顏老弟,你別亂來!敵人有數千兵馬,你厚土旗這點人手,恐怕不夠韃子塞牙縫的!”
辛然也在一旁慢聲細語地道。
“顏兄少安毋躁,打是一定要打的,但就算咱們與張教主合兵一處也還不到一千人,若是硬衝硬撞的話搞不好連咱們也會陷進去,要知道咱們後麵可再無援兵了!所以還是先製訂一下戰術為好。”
顏恒狠狠地捶著雙手,他也不是不通兵法之人,隻是性子稍有些急而已,此時被幾人一勸,也就安靜了下來,道
“總掌旗使,這仗該怎麼打,你下命令吧,咱們都聽你的!”
蕭遙沉吟著道。
“小弟年輕識淺,這種兩軍對壘的場麵還是第一次遇到,實在不敢妄言。唐大哥,你年紀最長,和韃子作戰的經驗也最豐富,不如你來給大夥分析分析吧!”
蕭遙前世並沒做過領導,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他知道身為上位者不必事必躬親,更不需要樣樣精通,隻要懂得用人,能做到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把最合適的人放在最適合的位置來做最合適的事,那就是個好的上司。秉著這個原則,他也不玩什麼不懂裝懂,故作神秘的把戲,直接就把製定戰術這個重任移交給了唐洋。
“屬下方才一直在觀察韃子的陣容,發現敵軍包圍雖然嚴密,但相較之下左翼似乎有些薄弱,想來是殷家小兒為了打開突破口,死守住其他三麵,卻集中了張教主在內的所有高手不停向一側突圍的緣故。而敵軍雖然一直在填補,但人員調動的頻繁,必然會出現些許混亂,這就給了咱們可趁之機。屬下認為我們應該配合殷野王,也將兵力集於一點,與張教主他們內外夾攻,助他們突圍。到時咱們兩方彙合,雖然人數上仍是處於劣勢,但隻要小心著不讓韃子再次圍住,便進退自如,可攻可守。而且總掌旗使請看。。。”
唐洋一指戰場後方,續道。
“不知是不是韃子太過托大,敵軍後方的布防並不嚴密,待咱們彙合張教主後且戰且退,將敵軍引出,使其戰線拉長,首尾難顧,這時若厚土旗的兄弟忽從敵軍後方破土而出的話。。。”
“嗯,斬首戰術麼!”
蕭遙明白了唐洋的意思,兵法中自古就有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唐洋身經百戰,自然也不會不知。可這法子妙則妙矣,成功率究竟有多高,蕭遙心裏卻有些沒譜。
“從前看電影裏麵,大俠們在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似乎容易的緊,但實際操作起來卻不知道行不行得通,畢竟韃子統帥也不是傻子。況且此戰如果是趙敏親自指揮的話,她會這麼容易中計麼?誰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留下個破綻,就等著明教援軍一頭鑽進去呢!”
出於對趙敏的忌憚,蕭遙很是遲疑,但仔細想想以目前這種情勢來看,似乎這也是最為行之有效的辦法,所以他想了片刻,咬牙道。
“就依唐大哥所言!至於偷襲敵軍主將,就由小弟和顏大哥他們一起去好了!”
“使不得!總掌旗使豈能親身赴險?此事讓屬下等人去做就好了!”
聽蕭遙這麼說,幾大掌旗使都是一驚,急忙阻止,可蕭遙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