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鴻離聽她說完,神色間也輕鬆了些,朝著莫圖蘭笑了笑。
“你這個丫頭倒是有些本事,咱們身邊還就不能少了你。”蕭景夙吃了藥丸已經壓住毒性,隻等莫圖蘭再配藥解毒,這會子恢複神智又開起玩笑來。
莫圖蘭卻是不苟言笑地看了他一眼,輕說道:“承蒙王爺誇獎,隻不過若是王爺小心些便不需要圖蘭費心了。”
一句話引笑了馮清歌,殷鴻離也跟著她笑起來,唯有蕭景夙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還能和女子真計較不成。
“怎麼說,你是隨我們回京還是回南都去?”殷鴻離收了笑問道,臉上神色看似隨意實際卻有幾分肅然。
蕭景夙照舊無所謂一笑,回道:“薛太後不是一心想要見本王嗎,那本王怎麼也得去一趟。少在本王跟前一口一口我們的,當本王好性子是吧。”說到最後一句,蕭景夙臉上雖帶笑,眼睛裏卻隱著幾分不快。
馮清歌因他說的話,更顯尷尬,手都不知該往哪裏放,忽地問道:“華瑤呢,救出來了嗎?還有魏子淵呢?”
聽他提及華瑤等人,殷鴻離冷哼一聲,說:“兩個不能護主的人要了有何用,我將扶華留在你身邊。”
馮清歌立即回絕道:“不,扶華必須跟在你身邊,你用慣他的,而華瑤我也是用慣了的,是我自己不當心,怨不得別人。魏子淵是我派他做了其他事,也不能怪他。”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人都在外頭,若不是魏子淵發現你失蹤,立即去平洲找我,也不定能趕來救你。”殷鴻離無奈而又寵溺地朝她一笑。
馮清歌心裏雖甜,麵上卻淡淡地說:“這麼說來,巧文去找蕭王爺時,魏子淵已經去找你,而他習武自然比巧文更快。”
“的確如此。”
“那個下毒的人已經被他們拿下了,你預備怎麼處置?”蕭景夙實在是聽不下去,他們這一言一句地,宛如互訴情話一般,絲毫不將他放在心上,他不能再忍下去,必須打亂他們。
“丁梨?抓住她了?”馮清歌果然被分住了心神。
“人已經關在侯府的地牢裏頭,那有張鳳元的兵守著,扶華親自去看著。”為防丁梨再脫逃,他可是打斷了她的腳筋的,殷鴻離卻不預備說與她聽。
***
侯府地牢。
馮清歌知曉丁梨關在這裏便立即請殷鴻離帶她過來。
地牢用的不多,現下卻關了不少人。馮清歌一眼掃去,都是侯府的家眷奴婢。
崔氏一瞧見馮清歌就瘋了般衝到牢柱那,伸出手就要拉扯馮清歌的衣裳,被馮清歌堪堪避過。
“清歌,清歌,好侄女,都是姑姑的錯,姑姑一時想茬了,你快請世子息怒放我們出去吧。啊……”崔氏恨不能將頭伸出牢柱,隻可惜她身子肥大,半張臉都伸不全。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姑姑做出那些事來的時候可想過我是你的侄女。”馮清歌冷淡地說道。
“你……死丫頭!你不放我出去,你祖母不會饒過你的,你是要氣死祖母嗎?你這個不孝女!”見軟的不行,崔氏又破口大罵起來。
馮清歌終於看向她,眼神裏是極冷的怒氣:“姑姑說得有趣,你做那些蠢事時可曾想到祖母,她老人家那樣的歲數還經得起你這樣折騰嗎?說不孝的隻會是姑母,而不是我。”
“你……你……”崔氏一氣之下竟抽噎起來,又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起來,“馮小姐饒命吧。我們侯府這麼些人,這幾日還服侍過你的這些人,你忍心問她們罪責嗎?”
馮清歌倒沒料到崔氏也是有些心眼的,竟打起這樣的主意,笑得愈發輕巧起來,掃了一眼牢裏,關的那些個奴婢都抬著一雙期翼的眸子望著她,除了一人。
“姑母多慮了。侯府崔家做的事自有皇上做主,清歌管不了這些。其他不相幹人等,我同樣管不了,要怪隻能怪她們生在侯府,該恨的也是你們這些作惡多端的主子。”
崔氏一把拉過那個低著頭的人,逼她跪下,指著她對馮清歌說道:“你說我們作惡多端,那欣彤呢?欣彤可曾害過你,還屢次救你,你難道不該報答她嘛!”
“母親!你做的還不夠錯嗎?還要多說什麼。平日裏欣彤便勸過母親,守著眼前的侯府過日子便好,您偏要聽祖父的挑唆,他是男子自有期盼,您是後院婦人,您參和裏頭做什麼呢!”崔欣彤聲色俱厲地說道,那昂起的下巴是不懼的倔強。
馮清歌心上不由震撼,她從前以為崔欣彤直率,卻不知原來她自有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