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鴻離領著人翻過山頭便與張鳳元的人彙合一處。
“世子真是料事如神,那些山頭上果真隱藏了莫格桑的大部分兵力,以及密林的村寨,也是莫連城這些年培養出的。”張鳳元向殷鴻離行禮問道,臉上揚著一絲喜氣,又指了指身後運著的幾掛推車,上頭各擺了六個木桶,外頭用厚實油布料子封的密實,“世子瞧瞧我們的收獲,這些可都是莫連城囤下的火藥,足夠炸平三個城池了。”
殷鴻離往後頭瞧了一眼,點了點頭。
蕭景夙打馬圍著轉了一圈,又回頭對殷鴻離說道:“這好家夥這麼大威力,要不是攻的你們西北,真想試試去,看看能有多大的威力。”
殷鴻離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火藥威力太猛,若是用了害得還是那些無辜的人。不用它便好。”
蕭景夙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笑道:“就你有仁慈之心,本王也是這麼一說罷了。”
馮清歌聽他們二人互開玩笑,絲毫不介意的樣子,不由微微笑了起來。她總算明白殷鴻離明明是說一不二的沉穩性子,何以在京城偽裝出紈絝世子的模樣,原來因他身邊便有真實存在的一個。
“世子,已經照你說的,將莫連城的斥候放走了。”張鳳元身邊的人向他彙報情況後,他便立即回道。
殷鴻離朝著蕭景夙一笑:“這下莫連城已知道本世子還活得好好的,正在前往西北的路上,還請蕭王爺指派你的人,趕緊開了西北城門迎我們回家吧。”殷鴻離說最後一句時對著馮清歌笑了起來,馮清歌裝作不明白的樣子將頭輕輕撇過。
隻見蕭景夙從袖間拿出一支煙彈,往上空一發,便有一道亮麗的顏色高高地往天空中衝去,直入雲霄又快速炸裂開來。
“西北城易守難攻,莫連城如今穩坐西北城怎麼能輕易就攻下呢。”莫圖蘭好奇地問道。
蕭景夙唇邊咧出一抹誌在必得的笑容,故意不回應她。莫圖蘭立即向馮清歌投來詢問的目光。
馮清歌看了殷鴻離及蕭景夙一眼,淡淡地回道:“若是普通士兵也許很難,但對於南都卻不是非常難事,因南都有一隊人輕功十分了得,翻牆走壁的本領極為高強,能夠悄無聲息地潛入西北城。到那時,西北城的門豈不是向著我們大開。”
蕭景夙愣神地聽她說完,又看了看殷鴻離,隻見殷鴻離也是一副疑惑的表情看向她。
馮清歌收到二人疑惑的眼光,輕咳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麼。前生她即為宰相夫人,一些不為人知的秘聞她自然清楚,若不是因此,南都豈會如此叫趙承乾記恨。
“南都這麼厲害啊!”莫圖蘭倒是沒有察覺他們之間的暗動,而是被馮清歌所說的深深吸引,在心底不由歎道好在爹爹答應了他們的要求,若不然怕是不需殷家父子,這個一直談笑風生的王爺也能拖得他們疲累,又不禁疑惑起來,既然這麼容易為何這麼多年西北從來不曾像此次這般窮追猛打,莫連城此次便是吃了輕敵的虧。
此刻,遠在京城的馮府大門緊閉著,門口一地落葉,十分蕭條。
馮遠敬稱病已有幾日,在家中不會客,不露麵。皇後遣了太醫進馮府看了一回便不再多管,原想著他既不在禁軍,正好方便她行事,卻沒想到薛重逸管著禁軍,多有人不服,又不善方式,以致皇城守衛反而鬆懈許多,竟有幾處宮殿發生失竊事件,令皇後頭疼不已。
京中流傳著一則戲文,說得是皇上龍體欠安,而皇後欲效仿前朝,牝雞司晨一說犯了大昭子民心中的大忌,一時謠言四起,竟有皇後謀害趙皇一說,再有趙氏宗親向皇後求見趙皇,終於皇後薛氏再也掩飾不下去,隻得昭告天下,皇帝因病薨逝,留下遺言令趙承德繼位。
這廂皇後及趙承德尚焦頭爛額,被種種事糾纏不清時,連黃袍都不曾準備得了,用得是先皇未穿過的,在朝堂官員的責問下匆匆登基。皇位還沒焐熱,趙承乾便在青州出示了國璽與趙皇遺詔,直接稱帝。自此大昭一分為二,互不相容,對峙已是千發一刻。
殷鴻離領著幾千人進城,很快便將莫連城的人治服。
莫連城被帶進將軍府的議事廳時,樣子有幾分狼狽,眼神卻透著一股不服氣。
殷鴻離坐在主位上,打量著他。蕭景夙依舊笑著,馮清歌默不作聲地坐在一邊。
莫連城掃視過在座的每個人,目光最後停留在馮清歌身上,冷笑道:“是我輕視了馮小姐,眉迎提醒過我,我卻以為你不過是個女子,能掀起什麼風浪,卻不曾想你能隻身去找他。真真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