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想到我會隨著你跳下來吧。馮清歌,你的心也許真的很冰冷,明明你對我已經動了心,不然你如何會因我流淚,可你還是不承認是嗎?”此時的殷鴻離竟有些頹然的模樣。
“不,我承認。我馮清歌對殷鴻離心動了。”馮清歌與殷鴻離雙目對視,眼裏是鮮少流露的溫柔,唇邊緩緩露出笑容。
殷鴻離一把拉過她緊緊抱在懷裏,這麼一句話由她說出來有多不易,而他又等待了多久。馮清歌靠在他的懷裏,心底也溫暖著,他的情意,他的一次一次相護,她隻是塵世裏的凡夫俗子,她怎麼會不心動。
外頭的天色已經全暗下來,隻有月亮的餘光照在崖洞內。
殷鴻離此時哪裏還有什麼傷痛感,心裏是滿滿的甜意,懷裏是柔軟的心愛之人,她安靜地倚著,身上的香氣絲絲繞繞地縈繞在他鼻間。男女之事上,殷鴻離從前並未上過心,如今初嚐到這感覺,隻覺得整個身子都輕飄飄的,又漸漸有些不適,縱然他未經曆過,也是懂得身體的變化,萬般不舍也隻能輕鬆開馮清歌,將她的身子推正。
“傷口有些疼了。”明明是怕自己露了心思,還要故意這麼說一句。
馮清歌自然不會戳穿他,正了正臉色說道:“今日那領頭人語調尖細,但確實是男子模樣,應該是宮裏的太監,才這般不倫不類的。”
殷鴻離見她談起正事,輕點了頭道:“是太監沒錯,倒也不一定就是宮裏的,你忘了皇子府上的掌事也是太監。隻是這人我倒未曾見過,麵生得很。”
“世子在京城裏偽裝出的紈絝形象似乎並未露出破綻,那些人難道是衝著我來的?確也有可能,這會子見我生厭的人可有好幾位呢。”馮清歌的腦中閃過幾個人的身影,一時也拿不定主意究竟是誰。
“你的人應該在外頭四處尋我們,我往洞口去一些,有什麼動靜也好及時聽到。”說著,馮清歌便欲往外走,被殷鴻離一把拉住。
“你先陪我坐著歇會吧,本世子耳力極佳,有動靜比你坐在洞口知曉得更快。”殷鴻離有些不悅,好不容易能有機會單獨相處,他已經聽到崖底遠處有一連串的腳步聲,這些人動作倒是快,若是再讓馮清歌到洞口一看,定能發現他們的蹤跡。
馮清歌隻得再坐下,待在他身側,心上十分安定。
“清歌,你能告訴我,你為何知道那麼多事嗎?還有你說叫我不要去西北,如今父親在西北鎮守,一片平定。我又怎會去西北呢。我可是京城裏出了名的紈絝世子。”殷鴻離忍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問出口。
他的話問出口,卻沒有得到回應,氣氛一時也低了許多。
“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裏我嫁了人,卻被夫家背叛,害得馮府滿門喪命。我所知道的事是夢裏經曆的一世。這般說的話,你會信嗎?”從洞口看出去,馮清歌恰能看到空中的那輪明月,她算是說出了實情,也許會被他當作是癔話,若他不能信,也是情理之中的。
“你的那一世裏可有我如此中意你。”
馮清歌不妨他竟說出這一句,愣了片刻緩緩說著:“那一世,我們從未見過麵,我隻知道你是西北的戰神,威風赫赫戰功累累,為皇上忌憚,而後……”
“幸好那隻是一個夢,如今才是事實。清歌,我不要西北的戰神之名,我隻想與你廝守。”殷鴻離說出這話,月光將他眼裏的柔情映射出來,叫馮清歌移不開眼。
“小姐,小姐,小姐,你在哪裏啊!”華瑤的聲音突地傳來,將馮清歌的思緒打散。
殷鴻離眉頭一皺道:“這個華瑤如今是真把你當主子的,也不枉你信她,護著她。”說著話的時候加重了語氣,隱住的幾分怒意惹得馮清歌笑了起來。
馮清歌趕緊起身向洞口走去,殷鴻離也跟著起身,快走幾步將她拉到身後道:“仔細洞口風大,別把你吹跑了。”寬大的身子將她遮的嚴實。
馮清歌躲在身後情不自禁地笑著,不曾發出聲響,未叫他發覺,隻是眼睛看向他的背影裏,流出的是她都未察覺的情意。
“本世子在此,你們著人爬上來架好繩索,將馮小姐救下去。”殷鴻離恢複了他在手下人前的嚴峻模樣,連語氣裏也帶了許多威嚴之音,叫那些人立即聽命。
兩個身手利索的護衛很快便登上崖洞,預備為馮清歌綁上繩索。被殷鴻離一把接過,他不發一言地將繩索層層係在清歌的腰上,眼睛卻看著她溢出笑意。有旁人在場,馮清歌隻能低下頭裝作未見。
殷鴻離的右臂受傷,已經無力將她抱著下去,隻好將繩索多係兩個,親自指揮著將她平安送到崖底,才借著繩索,慢慢滑下來。
一落地,便見華瑤正圍著馮清歌著急地察看身子。而他關注著她,卻不妨有人直接撲過來,抱住他的右臂,耳邊便響起帶有哭腔的聲音喊道:“樓主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受傷了!這還在流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