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人真的很忙。

剛從姚市回來不久,周禮文和周煜嶠就開始上班了。

蘇清然也是才知道,唐鳳書也是有工作的,她在外交部擔任翻譯。

就連看起來最閑的何繼蘭,也在婦聯掛著職,時不時就要被拉去開會。

這下,家裏最閑的就屬蘇清然。

哦,還有一個周老爺子,但是人家歲數那麼大了,早就退休了。

雖然是周家唯一的閑人,但是蘇清然樂的清閑。

每天陪著老爺子出去散散步,下下棋,簡直就是完美的退休的生活。

這天,老爺子和人在書房談事,蘇清然就坐在客廳看書。

她餘光瞥見徐嬸端著什麼東西在樓下不停徘徊。

“徐嬸,你幹什麼呢,是有什麼事兒嗎?”

徐嬸走過來,蘇清然這才看出來,她手裏端著的是一碗藥。

“是爺爺的藥嗎?”

徐嬸點點頭:“老爺子在上麵談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但這藥不能不喝。”

周老爺子從姚市回來之後,就感冒了,每天都要咳幾聲。

到了他這個年紀,一點小病都要萬分注意。

但是他談事情的時候一向不喜歡人打擾,怪不得徐嬸這麼著急。

蘇清然放下手裏的書,接過托盤。

“我去給爺爺送吧,對了,徐嬸,你拿幾顆蜜餞過來。”

這段時間她算是看出來,周鈞之就是個老頑童,之前還被他偷偷把藥倒掉,被蘇清然抓了個正著。

你一問,人家理直氣壯,說是藥太苦了喝不下。

徐嬸聞言趕快去拿了蜜餞給蘇清然。

她也鬆了一口氣,老爺子很是喜歡這位少夫人,應該會乖乖喝藥的。

蘇清然端著藥去了書房。

老爺子的書房在一樓最裏麵。

她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裏麵的交談聲。

“周老,我們現在該用的辦法都用完了,技術差距實在太大了,難啊。”

蘇清然倒也不是想偷聽,這房子隔音不算很好,加上她聽力不錯,裏麵的聲音聽的一清二楚。

還是趕快敲門進去吧。

她抬起手正準備敲門,就聽到了老爺子拍桌子的聲音。

“真是欺人太甚,核彈我們都造出來了,沒道理在特種車輛上吃虧,讓東北的汽車廠加把勁兒,我們不能處處受他們的掣肘。”

特種車輛?蘇清然抓住了重點。

下一秒她就敲響了門。

裏麵頓時安靜下來。

“誰呀?”

“爺爺,是我。”

蘇清然進了書房,把藥放在老爺子麵前。

“爺爺,你今天的藥還沒喝。”

周鈞之的臉上早已沒了怒容,反而有些訕訕的。

他以為多在書房待一會兒,就不用喝藥了呢。

坐在他對麵的姚鬆濤偷笑一聲。

“周老,我們聊得也差不多了,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了。”

說著就起身告辭了。

蘇清然衝著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這位姚先生穿著一身中山裝,帶著一副眼鏡,一看就和唐澤森是一種身份,搞研究的嘛。

“啊,小姚,你這就走了,我送送你。”

周老爺子說著就想站起來。

姚鬆濤趕快製止。

“老爺子,您還是好好吃藥吧,我自己找得著路。”

姚鬆濤語氣裏帶著調侃,然後在老爺子殷切的目光中離開了。

姚鬆濤走了,老爺子看向了站在自己麵前的蘇清然。

他輕咳一聲:“小然呀,辛苦你專門給我送藥來,你先去休息吧,我喝完自己交給徐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