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淨澈綻開一抹苦笑,抹去嘴角的血,甩袖點枝而起,飛速地消失在明淨的夜空裏。
他的她,心心念著的,是別的男人,若是那男人心中無她,他便會立刻毫不猶豫地將她帶走。隻可惜,那個能讓她展露笑顏的人視她甚比生命。
也許父親說的沒錯,有時候……他還是太過仁慈,枉為伍月花城教教主。
聽著那裏頭他愛著的人和她愛著的他糾纏至深的聲音……要他如何……忍的下去,那一瞬間湧起的殺意……讓他深深地自責,是他親手把她送回她的他身邊,不是隻為了讓她笑麼,讓她笑一生,幸福一生……
“教主……”兩個護法輕喚了失了魂般的他一聲。
江淨澈淡望了他們一眼,“你們下去吧!我要在這裏舞劍!”“是!”
待得那兩人走地遠了,江淨澈臉色一猙,提劍,腳向後一退,風四起,揚起漫天的黃沙。昏暗中樹木因搖動而沙沙做響,心亂,劍亂,淩厲的劍鋒毫無章法地破空聲響起,殺氣彌漫。冷洌的劍映起月亮的冷光,晃花了眼……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眼圈開始泛紅,四周的殺氣也越來越淩曆……
一道身影騰空飛來,一手扣住江淨澈的左手,一手順勢一擰江淨澈握劍的右手,劍落,江淨澈喃出一口血來,染了來人一身。
來人退開幾步,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澈兒,你的心亂了!”
江淨澈臉色一變,跪在地上,“孩兒知錯!”來人正是江淨澈的父親江懷天,他背著手,靜看著地上的江淨澈,暗道,“起來罷,為一個女人下跪,不是江家孩兒的作風!”
江淨澈應了聲是,站起身來,低道,“孩兒知道如何做,教父親親自跑一趟,是孩兒的不是!”
“到底是教主了,任性的事做過兩回便夠了,再一回,我便殺了那女人。”江懷天冷洌地掃了一眼江淨澈,江淨澈低了頭,聲音裏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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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聽到外頭吱吱喳喳的鳥叫聲,鳳唯瀟睜開眼睛,低頭溫笑著撫著縮在他懷裏的何不笑的頭。
溫熱的身軀,未褪去潮紅的臉,緊貼著的肌膚……鳳唯瀟眼色一沉,急喘了幾口氣,伸手緊緊地抱住何不笑。
“唔……”何不笑不舒服地低吟了一聲,掙了掙,這才睜開眼睛。一抬頭便望入鳳唯瀟迷離的雙眼,何不笑甜甜地一笑,仰頭吻了下他的眼睛,“早!”
鳳唯瀟悶笑著,“早!”見她的耳朵也開始泛紅,他笑得愈發地沉。何不笑瞪了他一眼,拉上被子裹住身子,低著頭裝鴕鳥。
“還疼麼?”伸手輕撫著她的耳朵,疼惜地問道。
“還敢問,誰讓你沒製力的……”抬頭衝他嚷了一句,見他眼裏盛滿的笑意,羞惱地轉過身去生著悶氣。
鳳唯瀟將她拉向懷裏,低低地笑著,“不笑,我們月底便成親好麼?所有的事情我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