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處酒館吃飯,酒館之內人滿為患。
按照小二的說法,每年這個時候,便是酒館最熱鬧的時候,每日忙的不可開交,聽著每個人講著每個人的故事。
正吃著飯,隻聽隔壁桌變得亂哄哄起來,仔細一看,原來是一群人聚在一起逗蛐蛐。
不一會,哄鬧聲更盛,一人麵色通紅的將蛐蛐摔在地上,憤怒的抬起腳來,向下一跺。
嘭的一聲,腳底接觸地麵的聲音沒有傳來,竟有一個光頭小和尚,趴在地上,將蛐蛐護在身下。
小和尚站起身,也不惱,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小僧法號善心,如果施主想殺這蛐蛐,不如將其交於小僧,小僧自會妥善處理。”
周圍頓時寂靜,紛紛抬頭看向小和尚。
“哪裏來的野和尚?我的蛐蛐,我想踩就踩,關你屁事?”蛐蛐主人罵道。
“阿彌陀佛,施主,這蛐蛐好歹也是一個生命,不如做一件善事,放它去吧。”善心不嗔不怒,繼續雙手合十道。
“我養了它這麼長時間了!結果它害老子輸了,老子踩死他怎麼了?”
另一少年此時站起身來,年少的臉上卻滿麵胡渣,一身灰袍顯的格外正氣。
“小師傅,此人說的不錯,此蛐蛐乃是他的私有之物,如何處置,定由他自身定奪。”
酒館中有人認出少年,不由驚呼:“這是大理寺寺卿趙廣的兒子!”
“就是那‘鐵判官’趙廣?”
“對啊,據說趙廣趙大人鐵麵無私,乃不可多得的好官啊。”
“趙大人這麒麟子也是為人剛正不阿,世人佩服不已,故而授其美譽‘小判官’。”
周圍頓時嘈雜,議論聲四起,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好奇,想要看看此事該如何處理。
“阿彌陀佛,趙公子,小僧的確知道這蛐蛐,是這位施主的私有財產,所以小僧也是乞求他將蛐蛐交於小僧處置,以免枉增殺孽。”善心道。
趙子旭拱手道:“小師傅說的是。”
“不如這樣,此事我在此做個調節,以免引發不必要的衝突,這蛐蛐反正您也是要殺,不如就交於這位小師傅,也算做了一樁美事。不知您意下如何?”扭頭對那蛐蛐主人道。
“一個蛐蛐而已,殺就殺了,關他什麼事?我憑什麼給他,本來輸了就頭痛,這禿驢還在此胡攪蠻纏,我憑什麼讓著他!”那人罵道。
“施主此言差矣,世間萬物生靈,都應該被尊重,他們的生命也都應該由自己做主,我們不應該肆意屠殺。”善心道。
旋即扭頭看向趙子旭,接著道:“趙施主,倘若這不是蛐蛐,這是一個孩子,同樣是他養大的,就可以肆意傷害嗎?”
“小師傅,孩子自然不可隨意傷害,但一碼歸一碼,這孩子是孩子,蛐蛐是蛐蛐,二者不可混為一談。”趙子旭擺手道。
“阿彌陀佛,趙公子,為何不可混為一談?孩子是生命,蛐蛐就不是生命了嗎?我佛慈悲,世間任何生靈都是寶貴的,都應該被善待。”
趙子旭一步上前,喝道:“我不懂佛法,我隻講法律,我之所以上前阻止你二人,隻是怕事態進一步擴張,你莫要在此於我講這些大道理!”
二人劍拔弩張,據理力爭,就在此時,一個手拿酒葫蘆的小道人,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