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天男眼睛一亮,說:“差點忘了告訴你,她的記憶裏裝了命令。一種強製性的命令,是當時她在刪除記憶時就要求的。當時我們隻是有一些輕微作用的命令,效果不好。她說沒關係,她就先刪除記憶,如果你回來找她,她再次回到水手係統來要求服務的話,就自動執行命令,刪除所有的記憶永不恢複。她是個有腦子的女孩啊,很聰明,很果斷。這個是她要求的記錄,你看不明白,都是代碼。我上述就是這些代碼的翻譯。”
“什麼命令,人腦裏可以執行命令嗎?”
“可以啊,就像在電腦裏安裝某種軟件的原理是一樣的。如在小孩子腦海裏裝好好讀書命令,還載入一些讀書好處的敏感源,就是我們培訓的一種手段。真不幸,她裝的是恨你的命令,所以她一看到你,就會恨你,你的樣子就會在她的腦海裏被塗黑扭曲。”
“命令能刪除嗎?”
“不能,是強製性的命令,不能刪除的。”
“你來刪除也不行嗎?”
“不行,我不能違背客戶的信用,她是簽過協議的。而且這又不是她的輕率之舉,也許她是覺得自己被這樣傷害過,覺得配不上你才決定恨你,讓你遠離她的。”
“我的天啊,如果真的是這樣,我真是萬劫不複了。”陳浩拍他的腦袋,覺得這真是夠他受的了。
“我不能夠這樣,不能夠這樣。我不能拋下她,她的傷痕是因為我受的,我要償還她的,而且她是愛我的,她刪除了記憶後一直在等我。我不能沒有她,我要補償她的。這一輩子的時間的都不夠用,她恨我就恨吧,這是我該得的。”陳浩頹然地坐在一張椅子上,抱起了沉痛無比的腦袋說。
簡天男沒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你說,要是我沒有來刪除記憶,我是指第二次以來,而我又不在乎她的傷疤,該有多好。我就不知道這一切了,她也不用恨我了。那該多好!”陳浩又說,他幾乎要哭出來了。
“可惜,我幫不了你什麼了。”簡天男說。
陳浩想了想,說:“可不可以給我裝個愛的命令?”他看著簡天男,沒等到他回答,陳浩自己又自言自語到:“不用裝,我愛她的,一直都愛她的。”
“我可以清理一下你的那些糟糕的記憶,如她被人傷害的那些場麵,你不需讓得太清楚,可以模糊地處理一下。這樣你才能愛她愛得輕鬆一些,不是嗎?”簡天男說。
陳浩聽話地點了點頭,他茫無頭緒,手足無措,隻好聽了簡天男的。
於是,那個像聽筒一樣的感應器就戴在了陳浩的頭上。
簡天男操作時,臉上又露出一絲淘氣的神情,就像陳浩第一次直視他的眼睛時所感覺到的那樣。他突然有種感覺:簡天男並不會隻是刪除他那些關於芳青傷痕的記憶那麼簡單。但他突然間昏睡了過去,隻能任人擺布了。
陳浩明天要去柳海市的一個外資公司報到,晚上他打電話告訴了父親。
父親在電話裏說:
“你怎麼又換工作,總是換工作不好吧。”
“這家公司不錯的,原來的公司沒什麼意思!”
“當時你換工作時,不是說你的公司,叫什麼無限是吧,你不是說相當不錯。一時說一樣,小孩子似的。”
“無限沒什麼意思,爸,都是個快完蛋的公司。我在裏麵工作了三個月,什麼項目都沒有接過,整天閑遊。我早就想換工作了!”
“那新的公司肯定要你嗎?”
“那當然了,爸,他們主動找我的。沒問題的。他們在人才網上看到我的信息,就主動來找我了。”
“那你就去好好幹吧,別又換工作了。你跟芳青的事怎麼樣了?”
“我知道了,芳青那邊我會努力的,總之她是做定你的兒媳婦了,她還沒有答應我的求婚呢!”
“肯定你是做過什麼錯事,人家女孩子家才不理你的。”
“是啊,我欠她的。我會讓她原諒我的。”
“算了,你的事我不管了,管也管不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好吧,那你掛了吧,你保重身體啊!”
第二天,陳浩就懷著一種莫名的興奮心情到新公司報到去了,除了芳青仍然對他冷冰冰外,一切都進展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