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2 / 2)

“玩一會兒就可以了,呆久了,生病了又要打針。”

本來方致還想再出去玩一會兒,被杜成淵這麼一說,掂量了下輕重,哼嚀一聲,老實看起電視來。

等到杜成淵重新拿起手套去鏟雪,方致已經沉迷到手撕鬼子的電視劇裏了。

維持著毛毛蟲的姿勢久了,身體有點僵硬,方致滾啊滾,從毛巾裏爬出來,電視劇正插播廣告,右上角顯示廣告180秒倒計時,等的無聊的方致想起來雪人還沒弄成功,在客廳裏搜索了下,準備找點什麼把雪人的眼睛給鑲上去,閑閑地逛蕩來逛蕩去,逛到了落地窗附近,好奇望向正在鏟雪的主人,又走近幾步去看看自己的雪人還在否,一看之下,露出驚訝的表情。

本來沒有眼睛和鼻子的雪人,現在有了。

小小的胡蘿卜插在鼻子的地方,嘴巴是用手指畫成個翹翹的弧度,眼珠黑溜溜的,像是玻璃珠,幾片小樹葉當成衣服的扣子,一字排下來,這麼一看,似模似樣。

小巧可愛的小雪人,方致忍不住跟雪人一樣翹起嘴角,抬眸去看已經快清理完小路的主人。

身上熱烘烘的杜成淵向玄關處走來,走到廊下的時候,把鐵鍬靠在外表,手套放好,換雙鞋子,就看到燦爛還在看電視,聚精會神,連自己回來造成的小動靜都沒反應,心內莞爾的杜成淵也不去打擾它,徑自去給自己倒水喝。

杜成淵手中拿著杯子,站在剛剛方致站過的地方,透過落地窗看著外麵的雪景,心已經飄到了大洋彼岸的另一個國度。

也是這樣的天氣,紐約的雪比鳳州要來的粗暴寒烈,住所外麵停泊的汽車全部被厚厚一層雪蓋住,那個青年背著小提琴,戴著厚厚的手套敲開他的門,眼睛彎成月牙,根本不理自己驚訝的表情,抱怨道:“成淵,我快要被凍死了,快讓我進去取取暖。”

“你怎麼會在這裏?”記得自己當時很驚訝,昨天晚上還在巴黎,今天卻站在自己麵前。

他卻一本正經的對他說:“你說紐約下了大雪,我想過來看看有多大,有沒有大到把你埋進去,我好救你出雪坑。”

不等他有所反應,就自己忍不住笑出聲,拍著他的肩膀說:“逗你的,我昨天下午就過來了,跟著導師過來參加一個會議,充當全能助理”看他沒反應,語氣頓了頓,挑起眉毛問:“你該不會當真了?”

對,他當真了,他以為他真的是想看雪,想來找他,原來隻是湊巧,最後無可奈何的揉揉他的腦袋接過他的琴盒,讓他快點進來。

無可奈何這詞,似乎就是為他而造,無可奈何又甘之如飴。

後來呢?

後來……後來青年在秋天的時候消失,就像從未在他的人生裏出現過,那一刻他才發現,從一開始知道他和他均是來自鳳州,竟對他的信息知之甚少。

他記得第一次遇到他時,他在法國街頭拉的那首讓他驚豔的小夜曲,午後臨窗而坐,為他彈得那首曲調悠揚的鋼琴曲,還有衝他笑得狡黠得意的樣子,總是出其不意的給他驚訝,驚喜,驚豔。

過往種種,曆曆在目。

我已經在尋找你的路上,可你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