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瑜看看姿態慵懶的白貓,又看看眼神真誠不含雜質的杜成淵,頓了頓:“你……不……是……在開玩笑?!”
“你可以選擇不道歉,隻是以後要習慣接受來自於它的鄙視,很鍛煉意誌力和承受能力,不是嗎?”
邵瑜扶額,躊躇片刻,暗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神色古怪的看向方致。
“我剛剛隻是在和杜成淵開玩笑,貓大人,大人大量,原諒我的無心之舉,可以嗎?”對一隻貓道歉,前所未有的體驗……無法言喻的滋味。
“喵嗚……”我很大度的,原!諒!你!了!
方致施施然收回目光,繼續看電視。
邵瑜擦擦額頭的汗水,好慶幸,不用和一隻貓結仇。
杜成淵一隻手撐著臉,看到這一幕,逸出聲笑,衝方致招招手,方致走過去,跳到主人的膝蓋上,歪頭看主人。
“你知道嗎?你戰勝了一位著名的律師。”
“喵嗚——”方致高興的伸出貓爪和主人擊掌。
杜成淵本意是伸手摸方致,沒想到它會伸手拍擊,捏著它的下巴搖了搖:“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貓。”
“喵嗚——”榮幸之至,方致謙遜地頷首。
“……”
對於旁若無人互動的一人一貓,還有杜成淵的插刀行為,邵瑜淚流滿麵。
方致看了會兒電視,感到眼皮越來越重,伸出爪子嬌俏的打了個哈欠跳到地板上,向自己的貓窩走去,它需要睡個午覺。
邵瑜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對杜成淵說:“聽說,你要留在國內發展?”
杜成淵說:“有什麼問題嗎?”
邵瑜正色道:“你想清楚了?”
杜成淵笑笑,無奈道:“我不過是決定暫時回國發展,你們一個二個卻都是一副如臨大敵,視我如洪水猛獸的架勢,不禁讓我憂心自己是否已經大失民心。”
對於還有空開玩笑的好友,邵瑜比他更無奈,看著眼前的玻璃杯,思考了下後道:“不可否認,就目前來看,國內的環境的確不如國外來的自由,各方麵來講,也都差強人意。”混跡在政法線上的邵瑜見慣了社會的陰暗麵,才會有此一說。
杜成淵用了一個很符合他風格的話,回答他:“但我覺得,這更具有挑戰性。”
邵瑜聞言,笑了,搖搖頭:“我還能說點什麼?敗給你了。”猶記得還在學校的時候就聽聞建築係的教授稱讚嚐試另類設計的杜成淵: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是很令人佩服的,不是勇士誰敢去吃它呢?你們覺得滑稽又荒謬的創作,難道就真的荒謬又荒謬嗎?或許隻是你們不敢去嚐試,不敢去探索,一味的沿襲前人的教導和創造的框架,所以作品的平凡,也那麼的理所當然。
大三的時候,設計理念獨一無二,思維大膽超前的杜成淵,投出的作品能夠脫穎而出,獲得金獎,似乎也是情理之中,連他這個門外漢都佩服敢想敢做的好友。
如今,他也理所當然的站在了最高的地方俯瞰眾生,選擇怎樣的路,都無所畏懼,勇氣依舊。
杜成淵:“謝謝理解。”
邵瑜不以為然說:“這個問題揭過去,我們來談談另一個問題。”
“嗯?”
“聽說你回國另一個原因,和衛竹漪有關?”
杜成淵聞言,眼神閃過一絲迷惘,然後似乎是慢慢想起來他口中的人是誰後,看向邵瑜,語氣淡漠直接:“你如果沒提起她,我可能永遠也想不起來。”那都是在國內上學時候的事情了,對於杜成淵來說,的確屬於很遠的事情和人。
邵瑜額角抽了抽:“好歹也是前女友,一臉想不起來的樣子,未免有點無情。”語氣比起剛剛討論未來規劃時的正色,卻是輕鬆的,帶著調侃。
“實話實說。”不過,回國的確還有另一個原因。
找一個不告而別,真正無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