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是大秦帝國的帝都,自是非同小可,秦皇贏政在馬背上以殺伐之道得了天下,又攬大權於身,終成了這千古一帝霸業!這鹹陽城中的往來巡守的軍隊自是當年跟隨秦王逐鹿天下的大軍,是以沒有人敢於挑戰城衛軍的威嚴,他們的存在也使得鹹陽一度出現了夜不避戶,高枕無憂的勝景。
老道來得城中,也不著急,隻是兀自閑逛,臉上含笑,一派出塵入世之像,大有含笑看蒼生似浮雲如朝露。轉過身來老道徒自歎息:“世人蒙蒙隻知爭強勝,為錢貨,取得那功名又如何?且不見古來王候皆化一杯黃土任世人憑說,卻也是那恒河流沙一閃即逝,卻又是何苦來由?”
世人隻知功名貴,世人隻知財貨好,卻那知利字頭上一把刀,卻是古來聖人皆難免,到頭來那個不是一把蒿草一杯土?卻也是芸芸眾生生得一死得同!
老道轉過身來暗自嘀咕了幾句,也就往前行去,畢竟教化眾生是那秦王的責任。行得沒幾步,呼然一陣呼打之聲由街角的巷尾傳將過來入得老道耳中。老道聽得分明,似是一群小孩在做那圍毆的勾當,搖搖頭老道卻是不想管這等閑事,可是老道轉念又想了一下暗自道:“罷了,得見即是緣,待貧道去看看有何事惹得幹戈,能分說且就分說一翻,化幹戈為玉帛也不失為一場功德。”一念至此,老道便往那小巷行去。
那時正見得三五個衣裳破舊麵容饑黃的小孩,約有十一、二歲的樣子。隻見他們圍成一個圈,圈中間圍著的是一個隻著了個褲頭,渾身瘦骨如材的小孩,他們正將他圍將起來拳打腳踢,一副深仇大恨不死不休的模樣!那被圍毆的小孩,不哭也不鬧,隻是抱著腦袋卷縮在地上任他們毆打,仿佛是認命了一般,隻是護住要害。
那群圍毆的稚子見得人來好像受了驚兔子,轉眼的工夫都做鳥獸散了,隻餘下那個被打得半死的小孩,躺在地上兀自喘息。老道慈悲,快步過去把那小孩扶將起來,還掏出一粒丹藥,隻見那丹藥龍眼大小,通體晶瑩火紅,仿若一塊紅寶石也似,往那小孩嘴裏送去。那小孩倒也乖巧,張嘴就將那丹藥咬進了嘴裏,那丹藥一進得小孩得口中便化為了清涼香甜的藥液進得腹中。待那丹藥進入腹中便化為了一團火似的,一刹間小孩那臘黃的臉上染上了朵朵紅霞,大滴的汗珠往身下掉落,身上也發出了陣陣的藥香,小孩斂緊了眉,眼神中閃過一抹痛苦。老道臉上含笑,眉目慈悲,暗自點頭感歎道:“這小孩端的不是凡品,貧道這顆亢龍丹對凡人有洗筋伐髓之神效,但那洗筋之痛伐髓之苦,任那曆經百戰生死徘徊之軍魂,百練成剛之好汗,也不免現出萬般苦痛之像,有那個能忍得皮囊中那種深入骨髓的麻癢酸疼?此子卻僅是皺皺眉頭,單論心智堅忍此子已是天下無雙了,奈何與貧道隻是這一麵之緣!”
不過是老道感歎的工夫,那小孩身上的汗珠由清轉黑,身上的清香也變成了惡臭,像極了那腐臭了的酒食一般氣味。讓人不禁宛爾的是,不知從何處飛來一群烏頭蒼蠅,在那小孩的頭頂盤旋,發出陣陣嗡鳴之聲,仿佛是看見了食物一個模樣。老道見得這群蒼蠅卻是變了麵色,冷哼一聲,伸手一揮,大袖一揚起,一道似實似幻的光影飛向那群飛蠅,隻見那群蒼蠅一觸到光影便是化為飛灰,直接湮滅。一滅了那群蒼蠅,那老道雙手負於身後,腳下不丁不八的立在了那裏,渾身青布道衣無風卻是飄動,頭上發髻已成了劍形,麵沉若水古井無波。隻聽得那老道輕宣一聲道號,眼神射向虛空某處朗聲道:“道兄還請現身來見,勿要貧道動手相請才是正理!”
隻見老道望著的那處虛空如蒸氣升騰一般波動了一下,現出一個女子身形來。隻見那女子一襲大紅長袍,袍衣上彩光流轉,一望便知是那仙家真寶非同小可,再看那女子二八年華肌霜賽雪,明眸浩齒,桃腮含春,尤勝得春花秋月三分顏色,端的是絕代紅顏!這女子向老道道了個禮,而後嬌聲輕笑道:“道長好手段,彈指間就連那北冥屍蠅也要亟滅,奴家自是不勞道長動手,隻是那大天師有命,奴家也是不敢違背的,還望道長垂憐。”言語間媚態盡顯,又有一種讓人消魂噬骨的無邊快感。這女子一邊說又一邊想道:“那裏來的老雜毛,揮一揮手就將我千辛萬苦找到的北冥屍蠅給滅了,這北冥屍蠅可是洪荒遺種,號稱刀劍不傷,水火不侵的異寶,這老雜毛難道還真的是有通天的手段不成?我且用天魔噬魂大法叫他看看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