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環用手拈起泥土在鼻子上嗅了一嗅。
對馬勥、滕戡道:“這個殺手非常從容,殺人之後還能將窗戶掩上,而且他是先用了熏香,將人熏昏後,再動的手,看來是江湖老手。而且此人輕功卓絕,這泥土是他的鞋子上粘的,並不是腳踩窗台留下的。”
馬勥道:“這江湖上輕功過人的隻聽說過梁山的鼓上蚤,難道是他?”
盧環搖了搖頭:“我看不像是時遷幹的。”
“為什麼?”
馬勥和滕戡同時發出疑問。
盧環道:“宋江的目標不是你們李將軍。李鑲在宋江那兒還掛不上號,不論是李鑲的武藝還是謀略都不會對宋江構成威脅,而且即使是殺了李鑲,還有我在這兒,還有兩位將軍,如果他派出殺手,第一個目標應該是我,而不是李將軍。”
馬勥麵顯驚異:“難道是殺手殺錯了人,誤將李將軍當成了公子您?”
盧環又搖了搖頭:“以時遷的精明程度不會搞錯,這件事我看有七成不是時遷幹的,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可能,如果是時遷幹的,宋江一定還有更深遠的陰謀。”
盧環雙眼一亮,立即提醒馬、滕二將:“你們第一要立即搜索紀山寨,不得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員,不得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第二,要關閉寨門,不得讓任何一人隨意進出。第三,要加強警戒,加強守備,所有人馬上嚴陣以待,防止宋江殺一個回馬槍,突襲紀山。”
駙馬發話,二將不敢懈怠,立即行動去了。
盧環吩咐先將荀氏埋葬,將李鑲的屍體停放在府後的土地廟中,先準備棺槨,次日下葬。
盧環站在山巔,目光穿過薄霧,凝視著山腳下,心情如這秋日的天空一般,陰鬱而沉重。
李鑲的死如同一團迷霧,那個刺客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刺殺李鑲?
盧環問馬勥、滕戡,李鑲可有仇人,二人都搖頭不知。
正當他迷茫之時,有兵士報進,說南豐信使到來,稱有十萬火急之旨。
盧環即令信使報進,一名風塵仆仆的信使跑步進入帥府,見到盧環亮出一麵金牌。
“報附馬,宋廷三路大軍圍攻南豐,南豐告急,奉聖上急旨,金牌調駙馬率軍救援南豐。”
盧環問道:“宋江主力到了南豐?”
信使道:“正是,宋江親率十萬大軍已經抵達南豐,其前路人馬已圍攻南豐多日,而且朝廷派張叔夜率人馬五萬餘軍援宋江,已在路上,指日便到,如果附馬再不往救,南豐危矣。”
盧環輕描淡寫道:“你且回去稟知聖上,不必我親自前往,從此處到南豐少說也得三日時間,救兵如救火,我給父親捎書一封,讓他在北營往援,不須半日。”
盧環言罷,便拿起筆來給盧俊義手書一封,讓信使前往北營,將書信交給盧俊義。
信使拿了書信,告辭而去。
信使走後,身邊瓊英道:“看來宋江真得是到了南豐,並非調虎離山之計。”
盧環微微一笑:“我自有妙計。”
盧環心裏卻想:南豐告急不過是王慶的托詞,王慶為人狡猾又自負,總是試圖在危機中保持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他之所以將我調到南豐,有他自己的打算。怕是我與梁山人馬彙合,形成一股力量,占據了他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