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看了看靜靜站在身旁的少女，問道：“你有地方去嗎？”
“有。”
李清心裏一陣輕鬆，“嗬嗬，那太好了，哪裏？我送你去。”
那女歌手看著李清，大眼睛眨了眨，“跟你回家啊。”
“啊？”李清險些嗆到，臉上浮出古怪的表情，看著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無語。
這，是要撿個大活人回家？
李清想了想，她沒地方去，獨自在外，確實危險，看來隻能先帶回家了。她是怎麼回事，也等回家後再慢慢問清楚。想罷對那女歌手點點頭道：“好吧，先去我家湊合一下。”
在路邊攔了輛出租，很快到了城北的小院。李清領著那女歌手進了院子，女歌手明顯微微一愣，顯是想不到李清住在這麼個地方，看了李清一眼，李清道：“這就是我家。”女歌手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李清把自己的被褥搬到爺爺那屋，一邊給那女歌手收拾床鋪，一邊心裏感歎，“這屋子，幾十年來沒有住過女人，現在女人緣卻一下子旺起來，如姐剛走沒多久，就又撿回來一個，嗬嗬。”
那女歌手站在一旁一邊看李清收拾炕，一邊在屋裏四下打量，很快被靠在牆邊的一架古箏吸引了注意力，走過去輕輕撫摸了幾下，道：“你會彈箏？”
“亂彈，隨便玩玩。”
那女歌手不置可否的“哦”了一聲，又去翻看桌上李清的書，《無限遠的邊緣》、《全球構造與地球動力學》、《山海經》、《物理學之“道”》、《細胞生物學》、《黃帝內經》、《史記》、《詩經》、《經濟學的真相》、《奇門遁甲》、《易》、《佛洛依德》、《國富論》、《統治世界》……一摞摞的書，天文地理、中醫針灸、曆史政治、物理化學、哲學心理、人文社會、地理生物、臨床醫學、占卜風水、周易八卦……雜七雜八，包羅萬象。
她隨手拿起一本，翻了翻，邊角寫了一些批注，仔細一看，大多寫卻是“唬人的”，“亂講”，“嗯，有道理”，“放屁！”，怔了怔，問道：“這都是你的書嗎？”
李清回頭看了一下，“對啊，閑的沒事就翻一翻。”
“哦。”
嘩啦嘩啦紙張翻動的聲音，“這是你寫的嗎？”
李清鋪好了被褥，下炕，看到她手上拿著一疊他寫的毛筆字翻看，道：“無聊的時候寫兩下，隨便劃拉劃拉。”
“哦。”輕輕把紙放下，她拿起桌上的棋盒道：“下盤棋吧。”
李清一怔，一想時間還早，笑道：“好啊。”拿了棋盤過來，放到炕上，兩個人盤腿對坐，一黑一白對弈起來。
幾十手棋布下，李清感覺到她棋力卻是不弱，隻是棋中帶著一股清清淡淡與世無爭的味道，可圍棋本就是搏殺之道，她那種自顧自布局的下法，可贏不了自己。微微一笑，也不再對白棋猛烈進攻，隻是隨著白棋的形布了下去。
哢·哢·哢·，清脆的棋落棋盤聲，棋子一顆緊跟著一顆輕輕落在棋盤上，這樣不假思索的下棋，自然極快，不消片刻，幾乎下滿了整個棋盤，輪到李清落子，這一子一下，白棋的大龍就沒氣了。
李清看著白棋，直覺清淨散淡之氣彌散其上，這一子就實在不忍落下去，微微一笑，把子往棋盤上一投，道：“玉子紋楸一路饒，最宜簷雨竹蕭蕭，可惜今天沒雨，我這院子裏也沒竹，嗬嗬。”
她抬頭看著李清，臉上忽然露出一絲微笑，純淨無暇的臉忽然變得豔麗不可方物，隻是李清低頭開始收拾棋子，卻無緣得見。
“我叫蘇雪竹。”她一邊把一粒粒白棋往棋盒裏收，一邊忽然說道。李清嗯了一聲，聽她往下講。
……
夜已深，金豹酒吧後院的大門忽然打開，一個人影走了出來，雙肩纏著厚厚的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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