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虎特意給一個混混留了一條胳膊,那混混拖著二皮,一幹人強忍疼痛,從巷子裏出來打車。王小畫和同學還沒走遠,聽到後麵大聲的慘叫呻吟聲,嚇了一跳,回頭看到那幾人胳膊軟綿綿垂著,其中一個像死屍一樣癱在地上,心中驚懼更甚,小跑著快速離開。
直到轉了個彎聽不到那滲人的慘呼聲了,幾個小姑娘才慢了下來。喘了幾口氣,一個瘦瘦的女生問王小畫:“小畫,剛才救你的那人是誰啊?好可怕啊,一句話就把那些人的胳膊打斷了,那個紅毛不是被打死了吧?”旁邊過生日的小壽星忙道:“我知道,我知道,那人是小畫的哥哥,前幾個月,我還見過他在咱們學校操場打人,把那人打的滿臉是血,嚇死我了!”瘦女生道:“小畫,你哥不是小墨嗎?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哥哥?他長的倒挺帥的,可是卻那麼凶,誒,小畫,他不是黑社會的吧?看他領的那幫人不像好人。”另外一個短頭發的女生急道:“瞎說啥啊!那人又帥,又那麼厲害,你們沒看到他一把就把那個流浪扔出去了?太帥了!要不是他,我們不知道被那些臭流氓怎麼樣呢!”說著兩眼冒著星星問王小畫:“小畫,他是不是黑社會老大啊?”
王小畫低著頭,小臉上滿是煩惱,一腳把一顆小石子踢飛,道:“我哪兒知道啊!煩死了,不說了。”見她情緒不對,眾人都收了聲。
剛才危急之時,李清忽然現身,救下王小畫,小姑娘撲在李清懷裏,雖然哇哇大哭,心裏卻是滿心歡喜,覺得在她懷裏,是那麼安全、溫暖,就好像小時候一樣,自己被人欺負了,李清哥哥像個英雄一樣,挺身而出,給自己出氣。想到這些王小畫心中滿是甜蜜,可轉念又有一些憂愁:“可後來,他卻叫人去打斷那些人的胳膊,雖然那些人是很可惡,可也不至於要把人打殘呀。而且跟著他的那幾個人,居然就真的把那些人胳膊打斷了,難道他們真是黑社會的?那李清哥哥豈不是跟黑社會混在一起了?上次在球場打架後,自己被爸媽勒令不準再去找他,有好長時間沒見他了,好想他,可才幾個月,再見到他,他怎麼變這樣了?他剛才冷冷的說把人廢掉的樣子,好嚇人,雖然小時候他替自己出氣打架的時候也挺狠的,卻從來沒有這麼嚇人。這段時間沒見他,發生了什麼?聽媽媽說清哥前些日子有好長時間沒有去賣豆腐,他是去混黑社會了嗎?混黑社會可沒好下場,以後可怎麼辦?”王小畫甩甩頭不敢往下想。
“雖然他剛才那麼嚇人,可他救自己的時候,還是那麼英勇,他抱著自己的時候,好溫暖。長大以後他幾乎就沒抱過自己了,最近連續抱了兩次,嘻嘻。可是都是由於打架,難道自己要盼著他再打架嗎?剛才他急著勸自己回學校,是不是又要去打架了?他會不會受傷?他那麼厲害,一定不會的,他就算是混黑社會,肯定也是最厲害的!”
小姑娘胡思亂想,小臉上愁喜交加,一時間柔腸百結。
……
“不要問我從哪裏來,
我的故鄉在遠方,
為什麼流浪,
流浪遠方,
流…浪……”
金豹酒吧一樓是個大大的舞廳,四周散落一些雅座,東麵一個演出台,台上一個女歌手抱著把木吉他,在自彈自唱,清幽婉轉的聲音,通過麥克風飄蕩全場。黑彪看著台上的女歌手,舔了舔嘴唇,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現在時間還早,夜場還沒開始,酒吧裏的還大都是正常喝酒的客人,都被這清澈的聲音深深打動,靜靜聆聽。
一曲終了,滿場掌聲,台上那女歌手站起身來,提著木吉他,嫋嫋鞠了個躬。她一抬頭,一頭烏黑順直的長發散開,露出一張純淨清麗的臉,睫毛彎彎,雙目宛如雪山的天湖,幹淨透澈,欣長的身子套著一件純白的長絨羊毛衫,氣質高潔靜雅,整個人看上去宛如一朵天山的雪蓮花。
全場人的目光都投射在她身上,她清清淡淡的臉上卻如毫無所覺,不為所動,下得台來邁步從後麵側門出去了。眾人目送看她出了門才回過神來,安靜了好一會兒的場裏逐漸喧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