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傑滿足的點點頭:“我不是好人,我殺過很多人,這些人裏,有該殺的,也有不該殺的。別人製造了我的悲局,我又製造了別人的悲局。”殺人時,總感到那些人該死,在驚覺後才發現,那些人身後也有一個家。他殺死他們,就是毀了他們的家。這些事,以前他從來沒想過。
梅香肯定的點點頭:“不管前途如何,我都認定了你。”抻手,抱主他的腰,看著他疲憊的臉色。從相識到現在,這是第一次見到他疲憊。記的,就算他身負重傷,生命垂危時,也不曾疲憊過。看到這兒,她心痛起來:“林大哥,這次,你遇上什麼事了?”好想能代他分擔。
林世傑沒說話,隻是看著遠處,想著自己和梅香的以後。他們不能長期住在這兒,那些江湖人士遲早能找到這兒的。不是說他怕了那些人,而是不想再讓梅香為他擔心,更怕梅香因為他受到傷害。
秀雲的話言猶在耳。他不想讓她父母的事,發生在自己和梅香身上。
江南神算子的話言猶在耳。他怕那些話終會成真。怕,歸根歸低,就是怕梅香受到傷害。
梅香沒看出他心裏所想,誤會了他的意思:“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淡淡的低下頭,就算告訴她,她也幫不上他。
聽到這話,林世傑低下頭,看著她的眼睛,深沉的說道:“等有空,我一定會把自己的過去,完完全全告訴你,讓你知道,真正的林世傑,是什麼樣子。”想起殺害木見風一家時,臉上表情複雜起來,想起去追魂宮救豔嬌,最後,她卻死在他懷裏。想起巧妹的溫柔,秀雲的癡情。心裏酸酸楚楚的。他要把這些都告訴梅香,讓她認識到真正的自己。
慢慢說起來:當他說到怨殺木見風一家時,梅香嚇的張大嘴,一個字也不敢說。沒想到麵前的愛人,竟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當他說起,第一次闖追魂宮,身負重傷,差一點命喪鳳娘手裏時,她嚇的連氣都不敢說,就好像回到了當初,看到了他滿身是傷,卻無人照顧的情景,急的她差點沒哭出聲來。
當他說當被巧妹所救時,她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不知道是她心智不全,還是怎麼會事,竟然沒過問巧妹的事。
81章:木湞湞重新出現
當他說道第二次闖追魂宮,和秀雲比武時,還出手救了危難中的秀雲,她長長鬆了一口氣,為他的所作所為而感動。
當他說到巧妹和秀雲向他互吐心聲時,梅香臉色刷的一片蒼白,沒有一點血色的看著他。聽到他一一拒絕時,她竟然笑起來。看的出來,這時,她是開心的,很滿足的。
當他說到終於見到豔嬌,要帶豔嬌離開時。她著急的看著他,似乎在問:“豔嬌現在在那兒。鳳娘肯放過他們嗎?”
當他說到豔嬌和鳳娘雙雙自殺時,她心痛的流下淚水,把頭深深埋到林世傑懷裏,任憑淚水打濕臉蛋,繼續向下流去。現在,她說不出是可憐豔嬌,還是更可憐鳳娘。如果說豔嬌可憐,哪鳳娘乞不是更可憐嗎?隻少,她還擁得了古風的心,而鳳娘,從頭隻尾,全是被古風利用。複雜的心情,沉迷在過去,沉迷在古風,豔嬌,鳳娘三人的過去裏。
抬起頭來,仰著臉,看著林世傑,一個字一個字的問:“秀雲,她一個女孩家,怎麼麵對那麼多?”想起那些自以為是的江湖人,她就害怕。
聽她這樣說,林世傑低下頭看著她的表情,還以為她在生秀雲的氣,所以故意這麼說。“天意如此。”說這話時,想起秀雲癡癡的眼神,心就好痛,好痛。
梅香搖搖頭,解釋道:“我可憐她,好好的個追魂宮,現在,卻落的這般光景。”
“現在怎麼了?”林世傑不解的看著她。
梅香再次抬起頭來看著他:“你想啊,你這一走,那些江湖人士乞肯罷休,比定會和追魂宮決一死戰。”說到這兒,長歎一聲:“可憐了那些姑娘們。”從幾何起,梅香變的這般老氣橫秋,就好像她自己要比秀雲等人大的多。若是論年紀,她還不如秀雲大哪。這就是梅香,他愛的梅香。
再次把她緊緊抱在懷裏,柔聲道:“我答應過你,救出豔嬌以後,就退隱江湖。”
“你說的,是真的嗎?”梅香不敢相信的問著。
林世傑點點頭:“真的。”一隻手抓主梅香的手,雙手十指交差說道:“你知道嗎?當我聽江南神算子說,你落在他手裏時,我又多怕,又多恨自己。”
“我知道。”柔聲打斷了他的話。她了解林世傑,堅強的外表後,有一棵易碎的心。她看著他,他卻看著天空,兩個人沉默在久別重逢的喜悅裏,也沉迷在豔嬌和鳳娘的悲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