妉塵想著,既然已經十月了,再怎麼趕路也趕不及年前到錢塘跟連翹團聚,妉塵索性決定處理完這一年的賬簿,跟慕容茁交代清楚,也給她身邊那些不跟她走的人鋪一條後路。
從買下綢緞生意開始,妉塵就沒有回過國公府,一直住在銅雀樓的後院,一麵是暗中調配資金,全力支持綢緞鋪子開張,一麵是審查各個作坊和鋪子的賬簿,妉塵手下所有的生意,全都是在十月清賬,作為一個記賬年度的終結和開始。
這夜,送走所有掌櫃後,擁擠的房間一下子空落下來,妉塵輕輕緩了口氣,慕容茁現在雖還不能獨當一麵,擋半麵已經不成問題了,再加上暗衛出身的夜月星,隻要遵照她留下的規矩和流程辦事,不會出什麼大問題,景武帝看在嬴氏的麵子上不會為難,鍾離謹看在她和她母親的麵子上也總會照顧一二,再說她人雖不在京中,到了錢塘,她還可以以書信的方式了解京中動態,對生意上的事做出一些調整。現在剩下的事,就是她繡樓裏的人的安置問題了。
第二天,妉塵先去了趟皇宮,接回了一直在司膳房的紫竹墨菊,三天後,妉塵的繡樓跟往年過年一樣,辦了晚宴,丫鬟仆婦坐了兩桌,妉塵還給每個人封了一封紅包,整個院子都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氛圍,跟外頭的秋風蕭瑟形成鮮明的對比。
在大夥兒吃的熱火朝天的時候,綠梅朱蘭紫竹墨菊四人被妉塵叫到了書房,四人十分忐忑地跪在地上,尤其是紫竹和墨菊,生怕是自己在宮裏時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都起來罷,我叫你們來,是有好事告訴你們,不必緊張,更不必害怕。”妉塵淺淺一笑,麵容上少了一些清冷,多了幾分溫和。
長清從一個簡陋的木盒裏拿出四張蠟黃的紙,當是有些年頭了,交到綠梅四人手中,四人中隻有墨菊認識,看著手中泛黃的紙張,眼睛瞪的圓滾滾的,脫口道:“賣身契,這,這是奴婢進將軍府時就簽下的,是死契呀,小姐~”說著,抬起頭望著妉塵,眼眶是紅的。
妉塵笑著點點頭:“我近來才從朱蘭那裏得知你們四人皆非慕容府的家生子,你們的年紀不小了,怎麼著還算學到了一點手藝,以後出去討生活總不成問題的,何必再留在府中為奴為婢,咱們也算是主仆一場,我還給你們準備了一些銀子,就放你們出府了,你們自由了。”
四人複又跪在地上,尤其是朱蘭,哭得格外傷心,“小姐,你不要我們了嗎?我願意跟著小姐的,不要什麼自由,嗚嗚嗚~小姐,奴婢要跟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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