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謹臉色白了又青,最後隻剩下一抹苦笑:塵兒的心,當真是越來越冷了,他怎麼了捂不熱嗎?
長清將鍾離謹的神色變幻收在眼底,心中閃過一絲不屑,道:“三皇子別將小姐對你的好當成理所當然,也別以為你和貴妃就對小姐有多好,你給小姐的,還不如小姐給你的千萬分之一。奴婢告退,三皇子恕罪。”在長清看來,妉塵就不該多管鍾離謹的事,本來就身體不好,還給自己找事,心裏也不免對鍾離謹有些意見,甚至很是看不慣鍾離謹事事來找妉塵。
妉塵最後還是沒有動用蘇家和百草堂的勢力,隻用了鍾離謹的人手去探查王蘭話的真假,隻是造反這樣的大事,就算真有,王家也當是瞞的嚴嚴實實,哪裏是一兩天就能探查到的,更何況若隻是鍾離謹個人的勢力,不動用景武帝給他的人,總歸是薄弱了些。妉塵決定,事情有所眉目之前先放一邊,太子和慕容妉萍給她找茬,她還沒還回去呢,怎麼也不能就這麼算了不是?於是,從整個下午,妉塵都在想怎麼才能漂亮地給太子和慕容妉萍一個“驚喜”。
法子還沒想出,宮外倒來了個太監,說是皇帝想念妉塵廚娘的手藝,派人來請,同時也請妉塵含元殿走一趟,陪皇帝共享晚膳,含元殿是大周曆代皇帝的書房,位於前宮。
長清直覺不對,“公公好麵生,是剛調到陛下身邊的吧?”長清跟著妉塵進宮幾次,景武帝身邊的近侍還是認得的,這個太監顯然不是近侍。
“奴才卑微人輕,是含元殿外的小太監,姑娘不認識奴才很正常。郡主恕罪,奴才還得回去守在殿外,先行告退了。”
長清還想說什麼,卻是被妉塵一個眼神製止了。長清無奈,還是順從地掏了一把金裸子給傳話的小太監。
小太監很是高興地揣在懷裏,眉開眼笑地謝恩過後才離開。
“小姐,陛下一向都是派身邊親近的人來傳旨,何時隨意指過一個小太監來,你不能去,一定有問題。”小太監前腳剛走,長清立馬就道。
妉塵輕輕一笑,明亮的眼眸中有光彩流溢,“長清,你知道含元殿是什麼地方嗎,是皇帝處理政事批閱奏折的地方,若是我貿貿然地進去,你猜會怎麼樣?”
長清一驚,立刻接話道:“小姐去就是擅闖朝政要地,小姐,如此就更不能去了。”
妉塵手指順著茶盞邊緣畫了個圓,粉紅指尖沾上一點茶水,晶瑩剔透,看著茶水滴回茶盞,濺起點點漣漪,妉塵輕語道:“去,當然要去,不去怎麼知道是誰要害我?你先帶著紫竹墨菊去找李祿,把剛才小太監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他,讓紫竹墨菊先去司膳房做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