妉塵疲憊地坐在床邊,一手支額靠在床框架上,“嗯,就先查王蘭是否真和那個侍衛有私情吧。”妉塵心中也在懷疑,若是王蘭真和侍衛有私情而要逃出皇宮,兩人定情的時間也應該不斷了,能瞞著所有人知道今日,哪裏會在她麵前就那麼輕巧露了馬腳。當然,也不排除兩人是故意的,為的就是引出後麵的話,讓自己為他二人離宮出一把力。思來想去,妉塵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隻覺得腦子裏一團漿糊。
趙憲臉上擔憂的神色更濃,“屬下明天就出宮去查,小姐打算在宮裏住幾日,若是小姐一人在宮中,屬下不能放心。”
“明天讓長清少清進宮,總是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妉塵揉了揉額角,輕聲道。
趙憲:“請小姐放心,時辰不早了,小姐早些歇息才是,屬下告退。”
妉塵動了動手指,示意自己可以退下了,便仰身躺在了床上,一手搭在額頭上,顯然是很累。
趙憲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不一會兒,一個宮女進來,小心翼翼地給妉塵脫去鞋子,搬到床上,蓋好被子。整個過程,妉塵都沒有說話,甚至一動不動,就好像真的睡著了一樣,但當宮女吹滅蠟燭,放下床帳,妉塵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眼眸浸沒在漆黑的夜裏,閃爍著不解和深沉的冷意。
妉塵睡到了第二天晌午才起,此時長清少清進宮都有些時候,而鍾離謹已經在外殿坐了兩個時辰,喝了不少茶了。一清早,景武帝把紫竹墨菊送到了湯泉宮,兩人做個一桌早飯,便宜了鍾離謹,到妉塵起床時,午膳剛熱了第二遍。
趁著吃飯的時間,妉塵把王蘭的話和自己的猜測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鍾離謹,並詢問他對此事的看法。鍾離謹的想法和妉塵基本一致,但若是王家真的想要造反,這對他來說可以說是一個莫大的機遇,鍾離謹自然不肯輕易放過,堅持要派人調查王家近來有何動作。妉塵卻認為在事情未明了之前不能打草驚蛇,不同意。
就在二人爭持不下的時候,傅紂來了。
“塵兒,你宮裏的宮人都哪裏去了,怎麼外麵一個人都不見?咦,看來我這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昨日沒有嚐到塵兒和兩位廚娘的手藝,看來今日能一飽口福了。”傅紂也不客氣,進殿看到妉塵、鍾離謹兩人正在吃飯,自顧自走過來坐下,絲毫不在意鍾離謹黑得不能再黑的臉色。
妉塵笑著吩咐宮人添碗筷,一邊道:“昨夜宴會上除了王寧宇、王寧月兄妹,其他人可都是喝到我的湯了,你怎麼說沒嚐到?”
“說到昨夜宴席上的百花湯,竟美味到叫人失去味覺,真是太神奇了,塵兒,你是怎麼做到的?”傅紂笑容燦爛地望著妉塵,完全忽略了坐在一旁陰沉著臉的鍾離謹。
許是受傅紂好心情的影響,妉塵一改剛才的思憂,噗呲一聲笑出來:“說出來就不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