妉塵瞅了眼傅紂白紗裹住的額頭,麵對這張臉,她實在是心軟:“男人身上有傷疤是英氣,臉上有傷疤就傻氣了,無端好好毀了一張俊臉。四殿下就當我是為了你這張賞心悅目的臉好了。”
此言一出,眾人當場石化,唯鍾離謹氣定神閑,道:“塵兒說的是,四殿下就不要再推辭了,記得傷好後把藥送回來就是。”
傅紂哭笑不得地拿著複傷祛疤膏出來,他在西蜀是皇子,被人恭維捧著,來大周後質子,被人看扁欺淩受盡冷眼,卻沒想到今天居然被一個黃毛丫頭調戲了,不過這丫頭可真有趣,而且似乎身上還藏著不少秘密,真是讓人忍不住想靠近探個究竟。
屋內,李清芷替妉塵掖了掖被子,笑道:“我讓廚房給你燉了乳鴿湯,現在讓宮女給你拿來。陛下也來看過你一回,這會兒還在殿裏呢。”
妉塵雙手抓住李清芷的手,撒嬌道:“還是姨母疼我。我沒事了,姨母快去陪陛下吧,不然待會陛下生氣就不好了。”
李清芷手指戳了一下妉塵的眉心,嗔道:“你這孩子!嘴皮子的功夫哪裏學來的。”轉身又對鍾離謹囑咐道:“你在這兒好好照顧塵兒。”
李清芷走後,屋子裏隻剩下鍾離謹和連翹,妉塵也就無所顧忌了,問到:“你還沒仔細說說這個西蜀四殿下的事呢。”
鍾離謹一愣,噎了口氣,卻還是回道:“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七年前西蜀慘敗給大周,那場仗死傷無數,卻也奠定了大周在華夏的霸主地位,說起來還是你父親帶的兵呢。後來,西蜀投誠,送來四皇子傅紂作為談和的代表和質子。大周幾場硬戰下來也是元氣大傷,又是南有南疆,北有北勒,皆是虎視眈眈,便應了西蜀的和談,同樣將二皇子送過去作為質子,定下三十年和平條約。傅紂作為戰敗國的質子,在這後宮之中又怎麼可能過得好?鍾離課今天所作所為以前也不是沒有,如今年長的幾個皇子,當年都如此欺淩過他,哪怕是現在也是想動手就動手,就連宮女太監,表麵上恭敬,背地裏冷眼嘲諷的。怎麼?你好像對他特別關心?”
妉塵眨巴了一下眼睛,手托下巴思考了會,無比認真地說道:“恩,我覺得我喜歡上他了,想要嫁給他。”
連翹瞪大了眼睛,猛地跳起來,著急忙慌道:“小姐,不可以!什麼西蜀四皇子啊,奴婢一看就覺得他是個孤僻奇怪的人,肯定不是好人。”
鍾離謹眼神一凝,捏住妉塵紅撲撲的臉蛋,咬著牙齒惡狠狠道:“好你個慕容妉塵,逗我玩是吧,有這個空還不幫我籌備彩瓷窯的事,省得還把自己給嚇暈了。”
妉塵使勁掰鍾離謹的手,怒氣衝衝的:“那你得先把市麵上有關彩瓷的信息給我啊,不然我們生產出和人家一樣的東西,賣給誰去啊。”其實據妉塵所知,這個時代所謂的彩瓷也不過就是在白釉底或是青釉底上用黑褐色的顏料描上圖案罷了,跟唐宋元明時代的彩瓷比起來簡直稱不上彩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