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歪著頭似是在思索,自言自語著:“原是這樣,心裏盼著就可以啊。不知道老夫人和國公爺有沒有把四姨娘盼回來呢。哦,還有四小姐呢,想來更是念著想著四姨娘回來吧。”
老夫人皺了皺眉,張張口道:“塵兒,你這樣子管教丫頭,在宮裏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了。”卻不是責怪的語氣,反而語重心長。
妉塵橫了一眼連翹,連翹趕緊縮頭噤聲。
老夫人又左右看一下,確定四周沒有其他人才繼續道:“皇宮內院雖好,終究不是久留之地。當然,我不是反對你和貴妃娘娘來往,隻是德妃娘娘才是國公府的親家,你也要分清關係才好。”
妉塵依舊淺笑,童言童語煞是動聽,卻是擲地有聲:“老夫人說的是,德妃娘娘是國公府的親家,而貴妃娘娘,她是我的姨母。”
老夫人一臉難以置信,她今天受的驚嚇太多了,竟脫口而出:“貴妃娘娘不是泗城李家的嗎,怎麼會是你的姨母?”說完,卻是自己也驚出一身冷汗,妄論皇家之事,說不好就是殺身之禍,更何況李清芷因出身特殊,鍾離謹更是生在宮外,皇帝一聲令下,誰還敢說三道四,就連背後都是不敢言語一字,生怕傳到皇帝耳朵。
妉塵隻做沒發現老夫人的失態,輕盈盈地解釋道:“貴妃娘娘與娘親,是義結金蘭的姐妹。”
老夫人回過神來,猶豫了一會,終是問了出來:“你母親,她,她究竟是什麼身份?”
妉塵回過頭看了一眼柳雲。
柳雲上前,話語清冷地道:“家主不是去過國公府了嗎“老夫人和國公爺想必應當猜到大小姐的身份了吧,何必明知故問。不過奴婢多嘴說一句,大小姐的這門婚事嬴氏是不會承認的,慕容家‘死去’的五夫人永遠姓蘇。”
老夫人得了這麼個答案,卻也不生氣,隻是不知在想什麼,直到妉塵咳嗽了兩聲,才醒神,一臉慈祥地說:“好孩子,既然你無礙,我這便讓你父親去回了陛下,還是回家住吧。”
不過一會便轉了口氣,剛才還說要妉塵自己去跟貴妃說。這會子莫要說連翹了,連柳雲都耐不住嘴角抽搐。
妉塵卻是沉下了臉,終於是不耐煩了:“無礙?哪怕是冥穀的人在黃河裏救起了我,也斷言我活不過十八!嬴氏不找慕容家算賬,我也決計不會放過害我的人。若是老夫人不能將背後凶手交給我處置,就不必在我身上白費功夫了。請回吧。”
老夫人亦是板起了一張臉,站起來道:“莫要忘了你姓慕容,這事還由不得你,我這就去回了德妃娘娘和陛下,今天就把你帶回去,回去收拾一下吧。”
妉塵冷眼看著,卻是突然笑了,站起來說到:“我回京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皇帝卻從未跟國公爺或慕容家任何一人甚至是德妃提起過,老夫人還想不明白嗎?三大氏族的嬴氏,皇室就不想與之接觸嗎?這麼好一個橋梁紐帶,難道就老夫人你意識到了?你以為當年皇帝為什麼要為娘親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