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布若來到了奇格拉村,正好看到了百鼠攻村的景象,布若驚叫一聲,跑了過去,想要與村子裏的人同生共死。
我茫然的站在原地,我想去幫他,但我的心中一直有一塊大石頭,放不下,我怕傷害了這些無辜的生命,現在我的靈力虧空,唯有使用本體的力量這一條路擺在眼前,但我怕控製不住本體力量的蔓延。
“九幽大人,請您拯救我的村莊!”布若朝我大喊道,他充滿希望的眼神讓我的心下一軟,我為他做下生平第一件錯事,這讓我今後的生活變得很精彩,不,應該是驚險。
我攤開雙手,潔白無瑕,但它將會在我的驅使下噴射出罪惡的火焰,我心中不確定,但我不能讓布若的生命之火在我的麵前消失,握緊了拳頭,漸漸燃燒起紫黑色的火焰,我感到痛苦,因為僅剩的靈力在亂竄,想要離開我的丹田,分散而去,我控製著全身的力量,在眾人驚詫的注視下,一團團火焰離開我的控製,衝向了攔季鼠們,在他們驚慌的叫聲中,一道黑光亮起,所有的攔季鼠都消失了,我的力量也消失了,看著四散的火焰,我努力想伸手抓住他們,卻觸摸不到,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飛向了那些無辜的村民。
“不!”我的叫聲響徹天際,卻阻止不了火焰前進的腳步。
布若一點也不驚慌,他說:“九幽大人,我不怪您,大家都不怪您,我們都知道您是出於好心,其實,您就是九幽冥火吧。”布若的臉漸漸的消失,我的上下眼皮在打著架,我要拯救他們,我不能讓他們送死。
但我沒有任何力氣,我的全部力氣都用來控製支火,終於他們慢慢的回來了,我也感受到了黑暗的召喚,最後被我記住的是所有村民的笑臉,他們的眼中帶著寬容,還有布若,我見到的第一個生命,對不起,對不起。
我的眼角濕濕的,臉頰上癢癢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臉上劃過,滑進嘴中,酸酸的,是人類的眼淚嗎?
我似乎睡了很久,卻又似乎隻睡了一會兒,總之,我睜開眼看見的,不再是少年,猛然想起布若,似乎也是在我昏迷的時候,我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麵孔,是一個成年的男子,似乎隻有二十歲左右,他給我的感覺是,妖媚的,但卻又透著清新,脫俗。
一襲紅裳如同天邊的落日,燦爛無比,本該是嫵媚的顏色,卻被他穿出了清雅的意味,他的臉上掛著冷漠的表情,玫瑰花瓣一樣的唇緊緊的抿著,清澈的眼眸中沒有絲毫情緒,就像一個毫無人氣的娃娃,但卻又比娃娃更加立體。
“你是誰?怎麼昏睡在此?”紅衣男子開口問道,他的聲音呈平線狀,沒有絲毫起伏,在我聽來很是怪異,突然又想起布若的嘰嘰喳喳,雖然吵,但我感受不到寂寞。
“你會古文嗎?”我問道,男子修長的眉微微的皺了一下,雖然隻是一瞬間的表情,卻被我捕捉到了,看來他是不會了。
紅衣男子定定的看著我,似是想將我看透了,我也看著他,我並沒有人類的拘束,從來不在乎什麼禮節,紅衣男子首先敗下陣,他開口道:“我叫兮紅。”
“我叫九幽。”不論他聽懂與否,反正我是告訴了他自己的名字。
回首看遠處的村莊,隻剩下一堆黃土,被我燒的幹幹淨淨,連灰塵也被燒化消散,心中沒來由的浮上悲痛,這都是我的錯。
眸中劃過一抹憂傷,卻很快掩藏了起來,我不能泄露任何的秘密,哪怕是關於這個村莊的,因為這些都有可能扯出我的身份。
兮紅靜靜的看著我,沒有說任何的話,他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可疑的紅暈,我卻沒有發現。
“九幽,你為何在此?”原來他聽懂了我的上一句話,我心中詫異,卻也沒有表現在臉上。
“路過罷了。”我還是用古文,但他不一定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