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日子還算安穩,除了晚上睡覺問題,顧瑤和烏丘吵了很多次外,倒沒什麼大的糾紛。
顧瑤認為她是女人,烏丘總該讓讓她,不會讓她打地鋪,隻可惜這隻是她想,烏丘可沒她想的那麼大度,相反的他不但不管顧瑤,還隻給顧瑤扔了個毛毯子,讓她去外屋的木頭沙發對付睡。
顧瑤憤怒了,但也無可奈何,人在他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原本想忍忍,但這次烏丘居然當著她還在屋裏時,領回來個妖豔的女人,兩人在內屋裏親親我我,聽得顧瑤頭都要炸了,心裏憤恨的直罵髒話。
烏丘是個正常男人,也需要正常發泄,隻可惜天天麵對顧瑤這麼個隻能看不能碰的人,他也是挺無辜的。
烏丘自己心裏委屈,難道還不能找個人訴訴苦?
想著也就沒啥顧忌了,今兒一天都在外麵,回來酒氣熏天的還帶回個女人,他沒覺得什麼,可顧瑤就忍不了了。
等烏丘摟著女人滾在床上東一句西一句扯淡時,顧瑤重重咳嗽一聲,見裏麵人沒反應,她又起身披上棉外衣,走到圓桌前給自己倒水喝。
她自己那套變形金剛家居服早不能穿了,髒的洗都洗不出來,現在就穿著烏丘那大了好幾號的外衫外褲,還好這殺千刀的不忘給她備了些棉衣棉褲。
還在發呆,就聽裏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外帶著亂七八糟的小聲嘀咕聲,女人曖昧的哼哼,讓顧瑤心煩意亂,她厭惡的皺皺眉,放下杯子,思考一陣後,果斷穿上棉鞋,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顧瑤關門的聲音並不大,可畢竟是木門,在最後快關上時,還是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吱呀聲,不過顧瑤沒在意,就算烏丘聽見了,也不會跑來看,她這麼乖巧的不打擾他好事兒,他高興還來不及。
但她卻不知,在她關門的一瞬間,在床上翻滾的烏丘,不著痕跡瞥了一眼她這邊,隨後也覺得顧瑤挺識趣兒,故也沒管那麼多,繼續折騰他的女人去了……
大晚上在銅雀寨裏走動,其實挺危險的,但那日烏丘當所有人的麵兒宣布顧瑤是他的人後,沒人會跑來自討沒趣對顧瑤動手動腳。
瞅著半個月亮掛在天上,那黑漆漆的天像是巨大的袋子口,就這麼罩著所有人。
顧瑤站在烏丘房後一個小土丘上,冷風吹得她直哆嗦,不過這涼意倒是讓她心裏變得更亮堂,她眯眼看著遠處,烏漆墨黑的沒什麼景色,她也不在意。
“弟媳這是散心來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顧瑤一愣,這說話的語氣一聽就知道是誰,她在這地兒帶了十來天,對很多人都熟悉了。
“原來是二當家,”顧瑤回頭對來人笑笑,故作無奈的歎口氣:“您這是講什麼呢?哪來的弟媳?這一沒拜堂,二沒洞房的,可真是說笑了。”
聽她這麼一講,鐵鷹眼裏閃過一抹亮光,看的顧瑤心裏一驚,暗叫不好,可麵兒上沒什麼表情。
她咋就忘了還有一茬子,這鐵鷹是個好漢子,性格也好爽,對兄弟們不錯,隻是讓顧瑤無奈的是,鐵鷹總來和她搭話,這搭話也就算了,都是一個寨子的,但他那似有似無的曖昧暗示,讓顧瑤有些吃不消,並且很反感。
剛才講了那些話,不知鐵鷹聽了會怎樣,她說了一沒拜堂二沒洞房,不就擺明了告訴鐵鷹,烏丘那日隻不過是逢場作戲嗎?
正思量著怎麼把剛才的話給圓一圓,就聽鐵鷹低聲道:“那可真是苦了你了,三弟這麼冷落你,叫我可心生憐惜啊。”
顧瑤嘴角一抽,心裏腹誹,他冷落我,跟你有啥關係啊?
麵上還是保持微笑:“勞費二當家這麼擔心,顧瑤感動不已。”
沒什麼好說的,顧瑤假作不知道鐵鷹對自己的心思,她把話講的很圓滑,不遠不近,三分恭敬,七分疏遠。
看顧瑤這麼不冷不熱的態度,鐵鷹本想再等些日子,可思及這十來天顧瑤看似十分恭敬,可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裏,這會兒再瞅瞅顧瑤淡漠的臉孔,當即眼神就有點陰鬱。
顧瑤一看對方神色不對,內心警鈴大響,棉衣下手握成拳,沉默的看著鐵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