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外宋遼交兵,開國王曹彬、東平王高懷德和鎮殿王高懷亮戰死沙場,長勝王石延超重傷嘔血,深受內傷,這是大宋朝自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一場大敗。三個王爺死了,這事非同小可,若是在東京汴梁,須得大辦喪事。可在這幽州城裏,隻好先把屍首盛殮起來,等候班師回朝,嗯,如果還能回得去的話,再補辦喪事。
曹彬的長子曹偉次子曹璨以及高懷德的長子高瓊高君寶、高懷亮的長子高璟各自披麻戴孝,給曹王爺和二位高王爺守靈。
這邊的喪事就不須多說了,潘仁美那邊還得苦思破敵之計。眼下宋軍方才經曆了前所未有的大敗,又損失了三位老將,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何況潘仁美這草包。
其實麵對著實力上的明顯差距,又是圍城之戰沒有任何周旋的餘地,哪有什麼好計策,潘仁美年輕的時候雖然也是宋軍首屈一指的將領,但是多年未上戰陣,已然落後於這個時代了。
可這時候太宗和八王坐不住了,為什麼坐不住了?糧草已經吃完了。雖然說給太宗和八王吃的不是一般的軍糧,那有個專門的名詞,叫“特供”,但是軍隊裏的事情,還是不可避免地傳入了太宗和八王的耳朵裏。城裏幾萬精壯士卒吃飯,那糧草說吃完就吃完,根本沒的辦法可想。
太宗和八王去找潘仁美,見潘仁美也是一籌莫展,君臣三人商量了半天,覺得怎麼都不合適,硬拚吧,拚不過,突圍吧,沒把握,太宗和八王搖搖頭,又從帥府裏出來了,君臣倆一邊走一邊商量。
太宗說:“以朕之見,看來必須要請人突出重圍回朝搬兵火速來救援。”
八王說:“回朝搬兵恐怕不趕趟了,再者朝中也沒有可以領兵的大將了。”
太宗說:“那難不成咱們君臣就在這幽州城裏讓遼國一鍋給端了?”
八王說:“臣倒是有個辦法,咱們不需要舍近求遠。”
太宗說:“什麼辦法?”
八王說:“楊繼業父子九人正在雄州,可以去雄州搬兵。”
太宗說:“哎……恐怕他父子記恨於朕,不肯前來。”
八王說:“陛下可以傳旨,讓楊家父子官複原職,您再寫一封血書,表明您的真心,楊繼業素來忠義,見了血書,一定會來。”
太宗說:“這血書……不寫行不行……”
八王說:“不寫恐怕不行,這是表示您的真心啊。”
太宗說:“朕……怕疼……”
八王說:“行吧……那回頭幽州城打破了,腦袋掉了更疼……”
太宗一聽八王說的有理啊……這血書得寫啊……
太宗叫內侍拿來了一條白綾帕,狠了狠心,一咬牙一閉眼,把右手中指咬破,開始寫血書。
寫到一半,八王又說了:“光血書不行,還得找一位智勇雙全的將軍,闖營搬兵。”
太宗心說你有話一塊說行不行,隻好跟著問:“那誰去比較好呢?”
八王正要答話,從轅門外走進一個黑大個,一邊走一邊說:“我去!”
太宗和八王抬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鐵鞭王呼延讚,太宗一看呼延讚,樂了,知道呼延讚去搬兵,楊繼業準能來,因為呼楊兩家關係最好。太宗龍顏大悅,說:“好!這事非呼老卿家去不可,就勞煩呼老卿家跑一趟。”
呼延讚一瞪大圓眼,說道:“不煩不煩,我跑腿應該的,嗯……我上哪兒去啊?”
太宗跟八王倆人全氣樂了,八王說:“呼王爺,您不知道去哪兒?幹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