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任丙買馬(1 / 2)

北宋年間,第二個皇帝是宋太宗,名叫趙光義,年號是太平興國。

在太宗年間,雲南省昭通府城東五裏地,有一個地方叫做任家莊,在這任家莊裏有一位好漢,此人姓任,名丙,字堂惠,祖居在任家莊,已有數代,世代販賣牛馬牲口為生,頗有家財。任丙的父親在兩年前去世,任丙的母親郝氏孀居在家,好在任丙事母至孝,老人家頤養天年。任丙娶妻白氏,夫妻數年膝下無子,但也和順。任丙自幼隨父親往來南北方販馬,有伯樂相馬之能。

平日裏任丙好習槍棒,請過不少雲南的武術教師學習槍馬拳腳,頗有膂力。前些年請了幾名工匠,打造了全套的鞍韂盔甲,又打了一杆亮銀槍。如果在路上遇到劫道的土匪,任丙頂盔貫甲罩袍束帶,綽槍在手,也是頗有威風。任丙平日好穿白,衣服袍子都以白色為多,所騎乘的馬也是一匹白馬,加上這柄銀槍,當地的綠林好漢都稱任丙為“銀槍將”。

在宋朝,學習槍術有一個現成的榜樣,就是位於東京汴梁(也就是現在的河南開封)的天波楊府。天波楊府的槍法代表了當時的頂尖水平,任丙學的就是天波楊府的楊家槍法,書中暗表,楊家槍在當時雖然是頂尖水平,但是流傳時間還不夠長,雲南離河南距離也有點遠,所以任丙雖然學習楊家槍法,但是在雲南也找不到太高明的槍術教師,但是任丙有一個好處,勤學還苦練,自己真下工夫,所以任丙的武藝,說起來也是非同小可。

這任丙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仗義疏財,在當地名聲非常好,任家莊的街裏街坊,誰有個婚喪嫁娶,或者是頭疼腦熱的,需要幫忙了,隻要求到任丙那裏,一準能行。任丙又好交朋友,平時綠林裏的朋友也結識過不少,家經常有朋友來訪,無非是大碗吃酒,大塊吃肉。

這一日,任丙要動身前往北國收購些牲口回來販賣,在宋朝,大牲口無非是耕地用的牛和腳力用的馬,在雲南這個地方,本地的牛和馬比起北方的牛馬來,個頭上就小一號,所以北地的牛馬在雲南這裏銷路非常好,利潤也豐厚。任丙家裏祖上數代都是靠來往南北方販賣大牲口的,所以任丙對這個買賣也是非常內行。

任丙和妻子商量好了之後,去後堂辭別了老母,收拾了行囊包裹,由妻子送出門外,任丙打馬揚鞭,奔北方而來。任丙走到半路,突然心想,我來往南北販賣牛馬,所行之處盡是宋遼的邊境,我何不到東京汴梁去轉轉,遊覽兩天也好長長見識。任丙心下拿定主意,便撥轉了馬頭,直向東京汴梁而來。

一路上無事,無非是饑餐渴飲,曉行夜宿,行了月餘,來到了東京汴梁。方交正午,任丙走到南門要進城,被守門官攔住了,言說任丙隨身攜帶的銀槍,乃是武器,要入城先要到城西達官營掛號。任丙就奔了西門,到了達官營,言稱要在此掛號,那達官營的管事見了任丙笑道:“六將軍,莫要取笑與小人,您這兵刃不需掛號即可自便。”任丙心道不知是何道理,唱了個喏,手提銀槍又走出了達官營。翻身上了馬,順大街往東而去,要觀一觀這東京汴梁的氣象如何。

任丙在大街上正往東走,突然抬頭見路旁有一個集市,抬頭有一塊匾額,寫著三個字“騾馬市”,任丙心想,正好我到此可以看一看東京汴梁有無有甚麼上好的牲口,我買下之後也可以往來販賣。任丙拿定主意,翻身下了馬,將馬韁繩拴在騾馬市大門外麵的樁橛上,信步走進了騾馬市,東瞧瞧,西看看,當時已是下午,騾馬市裏的牲口販子已經不多,騾馬也不是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