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慢慢走了回去,到達秦府時,天都已經快亮了。流雲川和鬼首雖然受了傷,但都無大礙。待若泥散效力一散,功力就自行恢複了。他們兩人功力深厚,小小內傷調理起來也快於常人。
即便這樣,流雲川和鬼首還是在秦府房內好生休息了一天。早上,秦政聽說流雲川和鬼首受了傷,慌忙來探望,看到兩人都沒有事,才舒了一口氣。兩位國主住在他家的時候出了事,這罪名可不小。然後又告訴了他們丁家公子丁雲和秦嫣然的喜事就在明天舉行,請他們務必出席。
流雲川和鬼首都道一定會去討上一杯喜酒喝,秦政這才離去。
黑衣女子逃脫,線索又斷了,殺害丁方泰的凶手依然隱藏在黑暗之中,該怎麼辦?流雲川和鬼首的心裏都有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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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從天亮開始,秦府就變得熱鬧起來。來送賀禮、參加婚宴的絡繹不絕。秦立親自站在秦府門口,滿麵春風,喜迎貴客。
因為丁家現在正在舉辦喪事,若是將喜宴安排在丁府,未免對死者不敬。因此,秦政和丁夫人商量了,幹脆就在秦府設宴。
秦家是天華的大戶人家,秦老爺嫁女兒,自然是一件大事,不能馬虎。秦府一共擺了一百桌酒席,大廳,前院後院都擺滿了桌子。秦政邀請了天華所有有名望的人士,包括官府老爺、商界名流、文人才子等等,另外,秦政還給他在南七省所有有交情的生意夥伴都發了帖子,這些人中除了少數有要緊事的之外,大部分都給了麵子,出席了婚宴。
流雲川和鬼首自然是被奉為上賓,坐在秦府大廳的上座,旁邊作陪的有秦政本人,坐在流雲川和鬼首下座的就是劉知府,當日的尷尬都已過去,現在大家也不再提及。
新郎官丁雲雖父親剛剛亡故,但幾天是他大喜之日,故也是笑容滿麵,左右逢迎。流雲川和鬼首第一次見到這位丁家少爺,丁雲麵白體修,舉止優雅,是典型的大戶人家的公子樣。丁雲對流雲川和鬼首都很客氣,但流雲川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幾分敵意,不由苦笑。
婚宴進行過半,主桌上的秦政突然站了起來,大廳之內以及大廳前隻能擺下十張桌子,故秦政說話也隻有這幾十個人能聽見,當然能被安排坐在這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眾人看秦政向大家示意,便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和筷子,一起把頭轉向他,麵帶微笑,看剛做了老丈人的秦政有什麼話講。
“今天是小女和丁家公子大喜的日子,諸位都是我的好友,能夠賞臉出席婚宴,是我秦某人的麵子,在下多謝各位了。”說罷彎腰拱手向眾人行了一禮。
“好說好說…”眾人連忙回禮。
“諸位都應該知道,此時舉辦小女的大禮,其實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給小女的婆婆,丁夫人衝喜…”說到這,秦政一抬頭,看到眾人都已不說話了,又接著道:“可能大家都聽說了,我的親家,也就是丁方泰丁員外,被奸人所害,不幸殞命。此時屍骨未寒,實在不應舉辦大禮,但是丁夫人因思念亡夫,一病不起,湯藥無效,我等隻希望可以借著這大禮的喜慶,可以讓她身體好轉起來…”說到這,已是聲音沉重,丁雲淚水漣漣,眾人唏噓不已。
“秦某雖然是個生意人,但自幼也曾熟讀聖賢之書,知有所為,有所不為!可是現在卻有人為了富貴,視人命為草芥!*,威逼利誘雖令人不齒,可隻要不害人命,忍忍也就罷了,但現在!卻有人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說你不給,我就要你的命!實在讓人忍無可忍!秦某雖不才,也要和這種人周旋到底,誓不妥協!”秦政一番話說的義正辭嚴,慷慨激昂。
所有人都知道秦政在說什麼,卻沒有人敢接話。直到有一個人站了起來,此人是天華的一個商人,姓白,名大千。子承父業,經營的是當鋪生意。但是,他父親原本不止有當鋪,而是主要是做客棧生意的。說到這大家應該明白了,白大千的父親因為是做客棧生意的,免不了被魯開山修理,一番折騰之後,生意自然是沒了,家產丟了大半,老人家一氣之下駕鶴西歸,一命嗚呼了。
有如此淵源,白大千自然是將魯開山恨你恨到骨頭裏。一聽秦政這番慷慨陳詞,加上喝了點酒,也不管你是天王還是老子啦,一拍桌子,起身憤然道:“魯開山欺行霸市,為非作歹,為富不仁,雞鳴狗盜,男盜女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