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華府出來的時候,已是日落西山。
兩人並肩走在路上,鬼首道:“魯開山在天華這十年,為了搶奪生意,*,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但是,他有一個底線。”
“不錯,他從不殺人。”流雲川緩緩道,“每次他都留給了他的對手一條生路,雖然這些人從榮華富貴到一無所有,活著可能比死還要難受,但是魯開山並沒有幫他們解脫的意思。”
“所以昨天晚上那場應該不是做戲,就算魯開山是個好戲子,他兒子未必有這麼好的演技,丁方泰不是他殺的。”鬼首道。
“的確,其實魯開山就算想要強取飄紅院,這麼貿然幹掉丁方泰也是不智之舉,他必然會想到,這件事給他帶來的後果。丁方泰死了,但他還有個兒子。”
說到這,流雲川和鬼首都沉默了,就這樣一直走回了秦府。
秦府的人都在忙碌,秦老爺要嫁女兒了,這可是大事,秦府上下人人喜氣洋洋,張燈結彩。
流雲川和鬼首回到了房間,用過了秦府送來的酒飯,然後就坐在房間裏等。
在等什麼?
不知道,不過卻等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門砰一下被推開,廖小珠興衝衝跑了進來,她似乎永遠都是這麼開心。
“喂,你們今天案子查的怎麼樣?”廖小珠問道。
“隻確定了一件事,”流雲川微笑道,“那就是魯開山不是殺人的幕後真凶。”
“什麼!?”廖小珠驚叫道:“你們沒搞錯吧,這怎麼可能。你看看,我說沒有我就不行吧…”
鬼首:“……”
流雲川道:“咳咳,廖小姐,凡事都要講證據的…”突然麵色一變,喝道:“什麼人!”
身形一展,穿窗而出,鬼首緊隨其後。
流雲川身前十丈,有一個黑衣蒙麵之人在急奔,就是這個人剛剛在外麵偷聽流雲川他們的談話。
“抓住這個人,或許就能找出有關真凶的線索。”流雲川和鬼首心裏是一樣的想法。
那黑衣人身法很快,流雲川和鬼首雖能跟的上,但卻無法拉近與之的距離。廖小珠跟在後麵,急得想叫他們二人等等她,又一想怎麼可能,流雲川和鬼首可以等她,但那黑衣人可不會等他們,於是咬緊牙關用盡力氣急奔。
流雲川飛掠之中回頭看了一眼,心中有些詫異,廖小珠武功很差——身為高手的流雲川自然看的出,但沒想到輕功卻這麼好,這麼長的一段距離她居然沒落下多少。
一眨眼工夫,四個人前後跟隨已到了天華西城門,流雲川心中疑惑,黑衣人是要出城嗎?天華城西是一片曠野,地勢開闊,到了這裏,想要隱藏身形根本是不可能的。
果然,到了西城門,黑衣人毫不猶豫地衝了出去,流雲川和鬼首隻能跟上。
離天華城已有五裏,流雲川突然感覺到自己真力不濟,有運轉不暢的跡象,身法也跟著慢了起來。再一看身邊的鬼首,心中一凜,暗道不妙。
因為,鬼首也慢了下來。
流雲川和鬼首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眼神中傳遞的意思——恐怕是上了人家的套了。
身形急停,流雲川和鬼首靜靜佇立。果然,那黑衣人也停了下來,轉身麵對著他們。
就這麼一滯,廖小珠已經追了上來,喘著氣道:“終…終於…停了。”然後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巨大的天華城被籠罩在三個人身後的夜色之中,隻能看出一個輪廓。
停下來之後,流雲川和鬼首才出現,他們所處的地方是一個亂墳崗,十幾座或石或木做的墓碑七扭八歪地插在一個個墳堆上。
鬼氣森森,廖小珠打了一個寒顫,道:“什麼鬼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