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廖小姐真是聰明。”流雲川讚道。
“可是他為什麼要抬頭呢?難道是東西吃多了咽住了,想要抬頭硬吞下去?…”廖小珠自言自語道。
鬼首和流雲川:“……”
“咳咳,所以事情應該是這樣的。”流雲川隻好假裝沒聽著,“他們死時兵器都沒有出鞘,說明追人而來的可能性幾乎沒有,這裏地處偏僻,自己來的可能性就更小了,所以最可能的是他們是被人領到這裏來的。而丁方泰肯定對這個人絲毫沒有戒心,很聽話的就跟來了。
到了這裏後,那個領路的人在最裏麵,轉身麵向巷口站立,丁方泰和他麵對麵。殺人者計劃周密,這是一個死巷,隻有巷口一個出口,六人進來後,凶手就在他們後麵更靠近巷口的牆頭上躲藏,天黑這不容易發現,更何況這還是個高手。確定堵死了去路之後,凶手就下手了,他從牆上躍下,這時肯定有聲音,才引得朱鼎抬頭,但他隻來得及抬頭,緊接著就是一劍封喉。
與朱鼎幾乎同時中劍的還有另外一個人,這巷子狹窄,並排隻能容納兩人,因此六人分三排站立,凶手在躍下殺了朱鼎之後,瞬間回劍又殺了他旁邊的人,所以在六具屍體之中有兩人的傷口都是從上往下傾斜。
凶手並未落地,而是在牆上蹬了一下,所以形成了這個淺痕,而這些青苔也是從他的鞋子上蹭下來的。他借力向前,身法奇快,又連出兩劍,殺了中間兩人,這兩人的傷口都是在正中喉部平行進入。
然後凶手已經落地,再出劍,先殺了丁方泰的最後一名保鏢,而丁方泰是最後一個死的,丁方泰不會武功,反應因此也很慢,而凶手出手又很快,所以前五人死後,他還未回過頭來,他身邊的人中劍倒地,他正好側頭,於是這一劍從他喉部刺入時有一個從左向右的角度。”
廖小珠聽流雲川娓娓道來,也有了身臨其境的感覺,好似那凶手快的不可思議的劍就再自己的麵前,情不自禁用手擋住了自己的脖子,對流雲川道:“你說丁方泰是被人引到這裏來的,並且對此人沒有戒心,那他們一定相識嘍。”
“嗯,雖然不能完全確定,但依常理應該是如此。”流雲川點頭道。
“可是說了半天我們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啊?唉,你們再看看,有什麼線索能告訴我們他是誰嗎?”
“不能。”流雲川苦笑道,“除非這牆上的石頭修煉成精,能說話。”
“那豈非一點用處都沒有。”廖小珠灰心道。
“也不盡然。”鬼首道:“其實有這些收獲已經很多了,凶手處心積慮殺人,本來就要掩蓋自己的身份,能得出這麼多結論已經不錯了,至少我們知道凶手很可能是丁方泰認識的人。”
流雲川三人出了巷子,準備先回秦府去,走到離巷子最近的一條街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
“嘿嘿,小娘子,年方幾何啊,家住何處…”
“啊,你幹什麼,放開我!”
“嘿嘿,別怕別怕,少爺我隻是和你交流一下感情嗎。”
這時正在天華北街上上演的好色少爺調戲少女的戲,一個穿紅色綢緞華服的胖子正笑嘻嘻地同時流著哈喇子拉扯一個妙齡女子。那胖子一幅暴發戶模樣,頭上的帽子,腰帶甚至靴子上都鑲著價值不菲的翡翠,左右兩手各帶了一個玉扳指,腰間插了一把紙扇倒是沒什麼,不過扇杆居然是用黃金打造而成。
那女子年紀大概十七八歲,頗有姿色,正左右躲閃著暴發戶胖子的鹹豬手,想跑但是前後左右都被那胖子的手下圍住了,顯然平日胖子的日常娛樂活動就是調戲良家婦女,手下都是訓練有素,站位合理,不用費什麼力氣就把那女子圍在中間不得動彈。
流雲川想這時是不是應該有個好漢跳出來,大喝一聲:“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等竟敢調戲良家婦女,還有沒有王法啦!”
不過很可惜,圍觀人群裏似乎沒有思想覺悟這麼高的,很快流雲川他們也知道了為什麼群眾素質普遍低下的原因。
一個壯小夥一擄袖子,準備上的時候,旁邊一個同伴一把拽住他,問:“你幹嗎?”
“廢話,當然是英雄救美啊。”
“拉到吧你,知道那是誰嗎?祥和號大掌櫃魯開山的獨生子魯勇,隻不過是調戲個良家婦女,更犯法的事他也敢幹。你還英雄救美,把你當街大卸八塊都沒人管,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