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微亮兩人就告別二旦夫婦上路了。張森悶頭趕路，心裏想著笑傲江湖已經模糊的記憶。令狐衝學了獨孤九劍和紫霞神功，連風清揚都說天下可以橫著走了，應該不會在有聚氣那回事了吧！隻是不知道他對嶽靈珊的心思放下了沒有。儀琳也不知道怎麼樣?
小雲見張森不說話也沒什麼話講。心裏卻在打鼓：“森哥今天怎麼了？難道是因為昨天的事麼？還是昨夜兩人共處一室，自己沒有什麼表示讓森哥誤以為自己是個隨便的人了！”嚴厲封建禮教下，沒有社會地位的女子總是缺乏反抗的精神的。小雲順著自己的猜測越想越嚴重，好象過會張森就要舍她而去了。不禁兩眼泛紅的看著張森。看了許久也不見張森回頭過來看自己一眼心中更是淒然。
一陣風吹來把張森從想象中驚醒過來，風中似乎有種怪怪的味道，象是有點腥。“小雲！你聞到什麼味道沒有？”張森鼻子向前嗅了嗅想確認剛才的味道。
小雲聽到他的聲音迅速抹了把眼睛茫然的問：“你說什麼？”聲音忍不住的有些顫抖。
張森聽小雲的聲音有異，回頭看到小雲正紅著眼看他疑惑地問：“怎麼了？怎麼哭了？”
“沒什麼，風吹的難受。”小雲張嘴想問張森，但話從嘴裏出來又變了。
張森怎知小雲千轉百回的心思，不疑有它，拉過小雲的手，“讓我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飛進眼裏了。”撐開眼皮看了下“轉轉眼睛，有不舒服的地方麼？”
小雲並沒有照張森說的去做，雙眼怔怔的看這張森近在尺寸的臉，自己好象從來沒有如此看過這張臉。翕合著的雙唇，翹挺的鼻梁，略掃過星辰般雙眼看著濃厚上飽滿的額頭。小雲不敢細看張森的眼，怕看到自己害怕的東西出現。
“小雲，小雲！”張森發現她居然走神了，把手在小雲麵前晃了晃。
“啊！沒事！沒事！趕路吧！”小雲大羞，越過張森就走。張森看她樣子明明就有問題但實在是想不到問題出在哪。搖搖頭跟在小雲身後。又一陣風帶著怪味道吹來，似乎又更濃了。“這是什麼味在哪聞到過？”張森使勁想渾然沒有注意小雲站在那，一下就撞上去。
“怎麼不走了？累了麼？我們休……”張森抬頭一看下麵的話硬被卡斷了。因為他看到一片屍體，張森發誓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慘烈的場景。血把土地染成了紅色，每具身體都有數道皮翻肉卷的傷口，看得張森心驚肉跳。看那些人的服飾竟然是早先見過一次的鎮遠鏢局的人。張森明白剛才聞到的是什麼味了，是血腥味。小雲的臉早就一片慘白了，顯然是大受刺激。張森過去輕撫小雲的背脊，“走吧！”小心的帶著小雲繞開殘肢斷臂向前走。
走著，張森忽然感覺腳下一緊，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讓張森感到頭皮發麻。腦子的第一反應“大白天鬧鬼了。”瞬間想過自己有印象的鬼故事，詐屍事件。恐懼象是要衝破喉嚨化成聲波。一個聲音把張森從地獄拉到了天堂，雖然這個聲音非常弱。張森還是聽到了。這一刻張森感覺這個世界前所未有的美好。
“這位兄弟可否幫我一個忙？”也許以為張森沒有聽清那人又說了一遍。張森低頭看了下抓著自腳踝的血手，蹲下側耳聽他說，“在下是鎮遠鏢局的王林，麻煩你告訴總鏢頭東西被黃河老祖老頭子劫了，要他為兄弟們報仇。呃！”王林斷斷續續得說完一陣抽搐就死去了。張森就這麼看著他死去，忘了自己會醫術，是醫生。小雲看張森蹲在那也蹲了下來。
“走吧！”這次是小雲出言提醒。默默的上路，張森忽然想起一句話“一將功成萬骨枯。也許一名俠客的成名也要千人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