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覺對案件偵破百思不解,幾乎到了茶飯不思的程度。
這天一早,教官傳來了一個消息,“方總,我抓獲了地下組織的一個小嘍囉”,方覺大喜過望,“快押他過來,我要親自審問。”
方覺坐在審訊室裏,目光銳利地掃視著眼前的小嘍囉。教官坐他旁邊,攤開了審訊記錄後,又啟動了審訊監控器。
窗外夜色深沉,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這間陰冷的小房間裏,給整個審訊氛圍增添了幾分壓抑。
小嘍囉坐在對麵,神色緊張,眼神不時瞥向門口,似乎隨時準備逃跑,小嘍囉心裏很清楚,想跑,這完全是癡心妄想。
“姓名,籍貫,職業,家庭住址,文化程度”,方覺突然連珠炮似的冷冷開口吼道,把小嘍囉嚇了一大跳。
“李…李二狗。”小嘍囉顫抖著回答。他早已不知多少次進宮了,但麵前這位的架勢,還是頭一回遇到。
對一連串的五個問題,李二狗戰戰兢兢的一一做到了回答。
“你知道自己為什麼被帶到這裏嗎?”方覺的聲音更加冰冷。
“不,不知道,哦知…知道。”李二狗的聲音細若蚊蟲。
“說!”方覺厲聲吼道。
“我…我酒後失言,提到了狙殺二哥老李的事情。”李二狗低下頭,聲音低的幾乎聽不清,“大聲點說!”。
方覺的吼聲讓李二狗渾身哆嗦了一下,他抬頭看了一眼方覺,趕緊又低下了頭,心裏有點打鼓,這人咋這麼凶啊。
方覺眉頭微皺,但並沒有發火。他緩緩站起身,走到李二狗麵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直視他的眼睛,語氣很輕,“說具體點。”
李二狗感受到方覺身上的壓迫感,更加緊張了。他咽了口唾沫,開始斷斷續續地講述起自己的經曆。
有天,李二狗在射擊俱樂部另一個靶位練射擊,無意間聽到了射擊教練談起過狙殺的話題,他心裏害怕,還沒練完就離開了。
教練對幾個要好的會員說:“要把對麵的靶子當做狙殺對象來練”,有個會員問了一句,“教練,你是不是幹過狙殺?”
“那還用說,我是特種部隊的狙擊手嘛”,教練得意地回答道,“如有人提供目標,我不介意重操舊業”,教練冷笑說道。
一個會員好奇地問他,“聽說有天晚上,有個人開著小車被狙殺了,是你幹的吧”,李二狗看見教練眼裏閃過一抹驚慌。
“這,你別亂點鴛鴦譜啊,這可是要掉腦袋的大事”,雖然他沒敢偷聽到更多細節,但這個教練的話卻讓他印象深刻。
那天,李二狗參加了對方覺的圍攻,像他這樣的小嘍囉,是不配知道任務細節的,誰狙殺二哥老李,他想都不敢去想。
在射擊俱樂部聽了教練與會員的對話,李二狗回到住處,想起他那晚見到的血腥場麵,心裏還‘咚咚咚’地狂跳不已。
李二狗憑多年混社會的經驗,他分析,射擊俱樂部的那個教練,十有八九就是狙殺二哥老李的狙擊手,所以他很害怕。
如果教練知道他是狙殺目標的手下,又在場聽到教練談狙殺的話題,李二狗這樣一想,嚇得差點小便失禁。
一天,李二狗邀約幾位要好的小嘍囉在一家小飯館喝酒,談起二哥被狙殺慘死街頭,酒壯英雄膽,竟然合計想替老李報仇!
自然,李二狗是幾位小嘍囉的頭兒,便把他在射擊俱樂部聽到後的懷疑加工了一遍。眾嘍囉個個義憤填膺,當場歃血為盟。
不料,李二狗等人壓低聲音說的話,被隔著一張飯桌獨自飲酒的一位老頭聽了個一句不漏。眾人仍繼續猜拳行令,樂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