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她擰眉望著他,又左右環顧包圖的蹤影。
“包圖,已被我斬殺了。”他回望她,忽而露出孩子氣的一笑,右手握著個墨綠色的珠子獻寶似的伸到她麵前,道:“多謝你信任我,諾,這個是謝禮。”
“這是——”她麵上有些不可置信,不自覺的瞧了眼身旁的墨君,見他隻瞟了眼那珠子,便神色淡淡的轉身走開了,不禁更多了幾分好奇。
“包圖喜吸食精魄,是以他的內丹是魔界所有魔物之中最補的。你將其淨化之後服下,對身體大有裨益處。”他說得緩慢,一雙眼裏閃現著淡淡的溫柔。
“那你身上的傷?”她蹲下身,見他渾身上下皆已皮開肉綻。
“他臨死之前竟然自爆,幸好我早有準備,在他身上種下護丹訣,即便他整具身體都爆炸了,仍被我取得了完好的內丹。”他一句話簡單的帶過,一邊掙紮著要站起。
“你……別動。”悠魚將他按了回去,心中突然感到幾分莫名的情緒。
似乎在魔族中有這種傳統,不論男女都對各種補身子的藥非常執著,之前的碧落黃泉便是如此。
現在他獻寶樣的拿出包圖的內丹,應該是在對自己示好吧。
“這傷不要緊,你若真是關心我,便讓我親一親。”他這副死皮賴臉的涎像,此刻看在她眼中卻不再那麼可笑,反而帶著幾分誠懇。
她右手握著包圖的內丹,突然鬼使神差的就低下頭去,就在他那略有些紅腫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但她到底還是低估了帝俊的獸性,他被親的暈暈乎乎的,突然伸手緊緊摟著她的腰不肯撒手。
這副樣子,哪裏像是個身受重傷的人。
見悠魚雙眼圓睜,似乎還未反應過來,他又趁勢在她嘴上重重啃了兩口。
這一瞬,心裏滿滿的沉醉,隻覺得死了也心甘了。
她隻覺一道熱熱的鼻息噴灑在頸間,帝俊低啞的嗓音在耳邊道:“寶貝,讓我抱一會兒,我想了好久好久,就想著能有如今這一刻,早已等不了了。”
不知是否耳朵出了毛病,悠魚隻覺得他嗓音裏帶著哭腔,仿佛她再不答應,他便要真的哭出來似的。
這牛皮糖纏人的本領真是一等一的,說出的話,做出的行徑真真是不要臉。
但在彼此熟悉了之後,偏生又叫她討厭不起來。
最後一拳打在他頭上,也不再理會別的,自廢墟上爬起來就走。
正前方,一道玄色的身影正在等著,見她過來,方側過身子,語調稍有幾分怪異的道:“魔族喜好將內丹作為送給女子的定情之物,但剛才帝俊所給的,還是不要吃為好,畢竟沾染過太過血腥,服下恐會結下業障。”
“上神多慮了,最近我正好想補補身子呢,這般寶貝放在身邊不吃,豈不是糟蹋了。”她一邊說著,已是當著墨君的麵將其往嘴裏一送。
吞下的一刹那,隻來得及看見墨君那張突然間大驚失色的臉……
接著,便眼前一黑,整個人直挺挺的倒下去。
“阿若,你怎的這般不聽話。”他扶住她,雙眉心疼的皺起。
內丹乃天地間最為滋補之物,一般來說都要分成幾次循序漸進的吞噬,像這般一口吞下的,起碼要昏睡個幾日方能完全吸收。
此刻是有自己在身邊,若是她獨自一人在外,後果將不堪設想。
又想起那一回她險些魂飛魄散,也不知後來,是怎樣的景況……
心下不禁大痛,雙臂抱住他,滿心滿眼都是無邊無際的悔恨。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不遠處,身上有些狼狽的帝俊冷冷睥睨著他。
“這一世你既已脫去魔胎,何必又再執迷不悟。”望見帝俊,墨君已斂去了臉上的情緒,目光中帶了幾分怒氣。
“你真的覺得,神魔之間,隻能永生永世的對立,無一絲相通的可能?”他一步一步走近,伸手往他懷中指了指,道:“關於這一點,她可比你看得通透得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