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沉璧指尖一頓,眼神有片刻的銳利:“付一笑?與你有什麼關係?”
君懷瑾折扇半遮麵,笑著衝他眨眨眼:“他是我表叔。”
說完她又補了一句:“比較遠的那種表叔。”
蘭沉璧蹙眉,盯著她沒說話。
君懷瑾也不慌,任由他看,碧心是她給沈時清起的小字,和自己的名倒也相配。
懷瑾握瑜,心如碧玉。
從名字上來說,她確實沒有說謊,所以一點都不怕露餡。
至於身份……沈時清去佛寺清修,一時半會兒不會回家,所以查不到的。
她想著有點想笑,等沈時清知道自己借用了她的身份,估計又是一臉無奈,她就喜歡看她拿自己沒辦法的樣子,因為那是她難得鮮活的時刻。
想著她有點走神,直到蘭沉璧忽然湊近,淡淡的木香拂過自己的鼻端,才把她喚回來。
她看了看倆人現在的姿勢,蘭沉璧雙手撐在桌麵上,俯身靠近自己,眸光銳利,一副蓄勢待發的進攻模樣。
見她看向自己,蘭沉璧也沒後退,就著這個姿勢低聲問:“你在想什麼?”
君懷瑾莞爾:“想你還要看我多久。”
蘭沉璧:“……”
說著君懷瑾合上折扇,輕輕的抵著他的下頜:“好看嗎?”
蘭沉璧輕笑一聲,退了回去,“少自作多情,我就是想看看你說的話可不可信。”
“可不可信你也隻能信,除此之外還有第二條路走嗎?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也知道我的秘密,我們互相挾製,繼續坦誠尋求合作是上策,彼此猜忌明爭暗鬥是下策,你這麼聰明,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君懷瑾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喝,“我已經回答你一個問題了,現在該我了。”
她拿著茶盞漫不經心的轉著,“對於滿庭和李繡芳你知道多少,有多少說多少,我也會把我查到的都告訴你。”
蘭沉璧沉吟片刻,說:“滿庭之前並沒有異常,那次李繡芳來折袖樓也是個意外,你應該不知道,李繡芳這人雖然好色,但有規矩,不睡花樓裏開過苞的,所以一般都是請清清白白的姑娘公子去李府,看中了就把人留下。”
君懷瑾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這樣啊,她就來過那麼一次?”
“是啊,就那麼一次,剛好碰上了給我端茶去的滿庭。”
蘭沉璧說到這兒,雙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扶手,力道之大,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可見他心裏的恨。
“提及這個,我或許也有些消息比較有用。”
君懷瑾摩挲著茶盞說:“李繡芳當年有個青梅竹馬的心上人,叫陸雪庭,和滿庭長得極像,她看上滿庭,一點也不奇怪,求而不得找替身罷了。”
“替身?”蘭沉璧的臉色陡然冷了下來,“難怪……難怪她一眼就看上滿庭,難怪她死纏爛打威逼利誘都要替滿庭贖身,原來還有這層關係?”
言罷,他狐疑的看向君懷瑾:“這些我都不知,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聰明啊,”君懷瑾理所當然的說:“還有錢。”
蘭沉璧:“……”
他怎麼感覺牙有點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