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煙從昏迷中醒來,一眼看到伏在自己臉上方的那張男人臉,雙手還支在她身旁,那姿勢也太激情......四目相對,她把吐出來的水噴向來男人的臉,他竟愣住沒躲開。
“你......你是誰?流氓!”
伸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男人冷厲地看了她一眼,用胳膊撐著身子站起來,轉身。
那眼神感覺要把她刀了,呃~
不對啊,她不是醫學生剛畢業在找工作的路上被車撞了嗎?這是還沒死透?她激動地忽一下坐起來。
對著河水看了一眼自個臉,嚇得不知所措,這也不是自己啊,臉有些浮腫,顯得白白胖胖的,身上隻有一件肚兜和裙子裏的襯褲!
這是什麼穿著!
我是誰?我在哪兒?這男人和我是什麼關係?
回頭去看那個男人,端莊地坐在河邊不遠處的小馬紮上,穿著藏藍色的中山套裝,挺拔的脊背,高大的身軀,與那個小馬紮有點格格不入,側臉輪廓分明,有些冷峻。
他揮手就把魚線扔進了水裏,目不轉睛地看著魚漂。
沈沉煙勾下巴看了一眼自己,全身濕淋淋的,肚兜勾勒出這具誘人的身體。
腦袋一陣劇痛,湧來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她忍不住抱住頭大叫起來,“啊啊啊啊啊~~”
那個男人斜視了一眼,不耐煩地皺眉,高大的身軀從小小的馬紮上起身,肅然地挺直腰背,走過來。
在她還在抱著頭痛苦喊叫時,那人不由分說伸手把她再次丟進了河裏,轉身就離開了。
“唉唉唉,救命,你幹嘛?你......殺人是犯法的!”她在水裏撲棱著,一張嘴灌進去好幾口河水。
男人頭也沒回就走了。
她絕望地在水裏掙紮,腦袋逐漸沉重,那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逐漸清晰。
這是民國初期,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沈沉煙,因愛上桑嶽的溫文爾雅,想盡一切辦法嫁給他,這才沒幾天,就發現自己的姐姐沈裏裏喜歡桑嶽,被揭穿後就聯合小妾一起下毒,然後剝去她外衣丟進了利水河裏,造成跳河自盡的假象。
沒想到自己車禍後剛好穿進了她的身體。
而這個男人該不會是救她的人吧?
剛才還打了他一耳光!
可也不能小肚雞腸再次把她丟進河裏啊!
男人的背影已經看不見了,她隻能後悔在大學怎麼沒好好學遊泳了!
意識逐漸模糊,頭痛的厲害,她放棄了掙紮。
算了,這麼差的運氣也隻有她會有了,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遇到就業最差的一年,夏日炎炎奔波在找工作的路上,一天兩麵,永遠都是被拒的那個,一出門還被車撞死了。
這穿到民國,原主比自己還苦,娘家人不喜歡,婆家人更是討厭她,複活還沒幾分鍾又被丟進河裏......
腦子很沉,恍惚間感覺自己又被撈起來了,她慢慢地失去了知覺。
沈沉煙再次醒來時,天已經快黑了,她看著自己身上蓋著藏藍色的中山裝,肚兜還在,雪白的腳踩在地上還泡的有些浮腫。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