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月當空,一曲悠揚空靈的笛聲回蕩,波濤洶湧的大海在如此空靈的笛聲仿佛收斂了它狂暴的脾性,變得溫柔起來。
遼闊的夜空中,一白一黑兩道人影遙遙對立,淩空浮於大海之上。其中那道白色的身影,穿著一套森白的骨製鎧甲,在淡紅色的月光中泛著猙獰的寒光,十二隻殷紅色的羽翼在背後輕輕地扇動,美妙空靈的音符自他唇邊的黑笛中傳出。
黑色的人影,穿著一套漆黑的戰甲,戰甲上雕飾著不知名的怪獸,戰甲如黑洞般吸收著月光,使黑色人影周圍的光線呈現出一種極其詭異的扭曲,整個人看上去亦真亦幻。他雙目赤紅,瞳仁在漆黑與金黃之是不住地變幻,不變地是他眼中的驚慌。
是的,現在的重樓已經陷入了極其的恐慌當中。打從他存在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體內湧動著的血液蘊藏著毀天滅地的能量,這是一股就連創造人的人都無法完全掌握的恐怖能量,因此他被告戒少用這股力量為妙。但是當有一天,那個創造他,在他眼中無所不能、強大至極的人在幾位與她同一等階的強者圍攻之下,無奈殞落之後。失去了保護傘的重樓背棄了自己的諾言,解開了那個人在他身上設下的封印,並憑籍著體內那強大至極的力量與自己的天賦,在短短幾年中擊殺了實力與那個人對等,手中擁有天魔器的魔界至尊,並取而代之成為新的魔尊。盡管現在的他早已不是昔日的呈下阿蒙了,但他依然十分依賴體內血液中所蘊含的那股力量,哪怕在那種狀態僅能夠維持很短的時間,甚至隻能夠讓他出一招,一招之後就會消耗盡全身的力量。但他依然將這一招作為自己最強的一招來使用。
但是他今天卻第一次在動用血脈力量的狀態下感到恐慌了,對麵那名神秘至極的男子竟然隻是輕描淡寫地吹動了他手中的魔笛就十分輕易地將自己體現人沸騰的血液控製住了,他已經感覺到體內那股強大至極的力量正在消散,沸騰的血液正在降溫,他絕望地發現自己竟在那首奇異的笛聲中一點一點,慢慢地自那種狀態中退出來。一股深深地挫敗感籠罩在他的心頭。
但重樓畢竟是魔界的至尊,在那具人弱內強食,戰亂不止,屍橫遍野著稱的世界中曆經萬般磨礪出來的角色,那股凶悍無匹的信念早已深深地滲入了他的骨髓當中令他在麵臨眼騰騰這種絕境當中,亦不肯輕易服輸……
隻見重樓仰天厲肅一聲,額上青筋暴起,眼中凶芒畢露,濃鬱的黑霧彌漫在他身周,身後巨大的蝠翼猛地一拍,帶起一連串虛影撲向天歌,他所經過的地方,空間陣陣扭曲而後破碎……
麵對來勢洶洶的重樓,天歌臉色一正,紫色的雙瞳猛地暴發出兩道眩目的紫光,狠狠地刺中了重樓的眼睛。
“啊……”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天際,重樓痛苦得捂著自己的頭,閉緊雙目,身周的黑霧瞬間消散,整個人在空中幾個翻轉後,直直地跌入下方茫茫的大海中。
空靈的笛聲曳然而止,天歌臉色鄒白,身形一晃,險些掉了下去。但他很快調整好平衡,伸手拭去嘴角的鮮血,淡漠地望著下方滄茫的大海。
蒼茫的大海之上波濤洶湧,狂暴的海同挾著海的腥味,漫無目的地掠過海麵。突然一個黑色的球狀物浮出海麵,蒼白的臉龐上一雙驚懼地眸子牢牢地盯著空中那道白色的人影。
天歌麵無表情地望著下方大海中的重樓,對上重樓那一雙驚懼交加的眸子,天歌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冷漠卻夾雜著天上威嚴的聲音響起:“給我起來,你看看你的樣子,你丟光你體內那優良血統的臉!”
重樓混身一震,搖搖晃晃地飛了起來,畏畏縮縮的,不敢與天歌的眼睛對視。
“啪”清脆的耳光聲響起,重樓右邊的臉頰了多了一個通紅的掌印,重樓的頭低了下去。
“啪”又是一個耳光,重樓左邊的臉頰上多了一個與右邊一模一樣的巴掌印,重樓的頭更低了……
“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天歌用手指著重樓,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厲聲喝道:“你一界之尊的威風哪去了,活了這麼久的歲月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