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雨時節,聽著雨打芭蕉的清脆聲響,感受著淡淡的憂傷與唯美。
謝憐昨晚上天庭的公務後,往返菩薺村時卻發現手中的油紙傘不知何時竟爛了一大片,迫於無奈之下,謝憐隻得淋了一路的雨。
終於到菩薺觀時,謝憐渾身早已經濕噠噠的,顯得極其狼狽。
謝憐先是將破爛的油紙傘安置在門檻上,隨後又在屋裏轉了一圈也沒發現花城的身影。
謝憐隻好先收拾一下自身。謝憐脫下被雨水打濕的衣物,隨後便燒好熱水去洗澡。
浴桶裏的熱水冒出的熱氣使整個房間煙霧繚繞,謝憐閉眸,放鬆的坐在浴桶中,身心上的壓力也隨之減輕不少。
可沒洗多久,謝憐才反應過來菩薺觀內好像並沒有謝憐多餘的衣物。
真是糊塗了,怎麼這事都能忘之腦後。但是屋內卻還是花城那件暗紅色的裏衣,不知道合不合謝憐的身。
洗完後,謝憐出浴去找了花城那件衣服,一番麵紅耳赤後還是穿了上去。好像有點寬大了……但好在問題不大,還能穿。
穿上之後,謝憐便躺在榻上默默數著明天要整理的公務,想想就頭疼。沒一會,謝憐竟還真有點頭疼,會不會是淋雨導致的,這幾天涼的東西吃的也挺多。
腦袋昏沉沉的,迷迷糊糊中似乎聽見菩薺觀木門吱嘎一聲被人推開,聽這腳步聲是花城無疑了。
花城來到謝憐所在的房間,先是看見謝憐身穿著自己的紅色裏衣,顯得非常寬鬆,後有看見謝憐倒在榻上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花城輕聲一笑,來到榻前壓在謝憐身上,勾了勾謝憐的發絲,笑道:“哥哥,三郎回來了。”
謝憐閉著眼悶哼一聲:“三郎?”
“哥哥,我在。”
謝憐動了動身子,坐起身來緩緩睜開眼眸。而就在和花城對上視線的那一刻,花城先一步愣住。
謝憐發燒了,眼睛燒的緋紅,還刺激出了少許淚水。而謝憐自己卻不自知。
“哥哥你怎麼了。”花城收起了方才的笑意,反而一臉嚴肅的問道。
謝憐怔住了,隻覺得頭疼,轉轉眼睛都覺得費力。後又疑惑問道:“三郎你怎麼了。”
花城不語,而是用手撫上謝憐的額頭,正如花城預料中的一樣,額頭燙的厲害。
花城轉身去邊上的櫃子上翻找藥材,心情極其複雜,若不是自己在鬼市教訓那群老鬼,沒有注意到謝憐的行蹤和今日的紛紛大雨,也不會導致殿下生病。
想到這,花城又聯想到那八百年間,謝憐生病是不是沒人照顧,神不會死,但不代表不會難受不會痛。
就在花城陷入深深自責時,身後卻傳來謝憐的聲音:“三郎,我有點冷。”
花城連忙將藥材煎好,回到謝憐身邊坐下,用棉被裹住謝憐,柔聲細語呢喃著:“不冷不冷了。”
不知過了多久,藥材也煎好了,花城盛了一碗,稍微吹冷了一下,溫了後才遞給謝憐。
那麼苦的藥材,還沒等花城找到蜜餞,謝憐就一口咽了下去。
“哥哥,這很苦的。”
“苦也要喝啊。”謝憐不以為然。
不久,夜幕降臨,屋外的雨愈下愈大。各處青磚黛瓦都回響著雨聲。
“哥哥,張嘴。”花城說道。
“啊?”謝憐疑惑。
就在謝憐張嘴的那一瞬間,嘴裏蔓延出一絲甜味,是蜜餞。
“喝了藥,吃糖就不會苦了。”花城低聲說道。
“三郎挺會啊。”謝憐打趣道。
花城笑道:“小時候娘親教我的。”
也許是喝了藥的原因,不一會,謝憐就困意上湧,不知不覺,昏昏沉沉地靠在花城的肩膀上睡去。
花城正想抱起謝憐到榻上歇息,卻不曾想因為衣服太大,謝憐的衣服從肩上一直滑落到腰肢處。
花城見此又手忙腳亂給謝憐蓋好棉被,生怕謝憐再受了涼。
謝憐躺在床上睡的很香,花城守在床邊看了謝憐整整一夜不肯休息。
漆黑的夜如一團濃鬱的墨,緩緩浸潤在萬籟俱寂的深夜之中。
而黑夜中卻有著一盞暖燈永遠為謝憐照亮··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