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偷嗎?錯!作為一個小偷必須有豐富的閱人經驗。要一眼就看出什麼人精,什麼人傻,什麼人可以偷什麼人不可以碰。正因為我閱人無數,路上哪兒有不能偷的我一看便知。知己知彼,百偷不敗!”
“死老頭,別嚷嚷,我知道。”
淅瀝瀝的小雨敲打在青石鋪就的小道上濺起一個個水花,落下的水珠然後順著石縫慢慢滲入了地下,路上行人都在咒罵著急匆匆找落腳點避雨,似乎沒有注意到一個披著鬥篷的七八歲模樣的男孩獨自閑庭信步般的走著,似乎在自語的嘟囔著抱怨什麼,而兩雙明亮的雙眸卻在打量著每一個從他身邊過去的路人。
少年眉宇之間透著成熟,似乎與他稚嫩的臉龐極不相符,劍眉下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似乎是個無底的深淵充滿了深沉。
“找到目標了,前麵那個穿灰衣服的瘦子,他剛才偷了前麵那個婦人的錢袋,放在自己右側口袋裏了。看他的打扮和走路的姿態輕浮不像是硬茬子,你能夠應付。記住待會下手要穩、準、快、狠,不準拖泥帶水。”蒼老的聲音再次在少年的耳邊響起。
少年的眼簾無奈的挑了一下,搖了搖頭撇嘴說道:“老頭,你好意思在這兒嘮叨個沒玩沒了麼,一年了,拜你為師你卻什麼都不教給我也就罷了,還要我學習這個,學習這個也就罷了,居然讓我學習了一年。蒼天啊,大地啊,我上輩子做的什麼孽。”
“小子,不稱呼老子為師父我還沒追究,你還指責老子。你肚裏的花花腸子繞了幾道彎我比誰都清楚。少囉嗦,教你這些最基本的對你將來的修習沒有壞處,隻要你一次成功了,那就進行下一個科目。”滄桑的聲音中帶著怒意說完後沉寂了一會接著說道:“小娃子,我知道你惦記著成為煉藥師的那一天,放心吧。我老頭子說話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幹嘛非要騙你一個小孩子。趕緊動手,然後把錢還給那個婦人,然後咱們進行下一項科目。”
“知道啦,老頭。”敲了敲腦袋,隋逸無奈的邁步向前走去,走著走著忽然想到什麼,然後往回走了幾步對著那個被偷的婦人輕輕說道:“現在是你見證奇跡的時刻,仔細看著我。”
說完轉過身,嘴角揚起一個惡作劇般的弧度向前走去,隻留下那個婦人一頭霧水不知所雲的抬頭望去。
“少給老子出風頭,待會看你出醜後怎麼辦。”
隋逸全然不理老頭的話,因為此刻整個世界似乎隻剩下他跟那個瘦子,其餘的一切障礙似乎都如空氣般被無視,腳步穩健的向前走去。
老頭似乎也是感覺到了隋逸心境的變化,暗中讚許了一聲後不再說話,怕打破他的心境。
心中計算著距離的同時,隋逸的手中忽然出現了一個拇指大小鋒利的刀片,快走近瘦子後隋逸故意腳下一滑作勢摔倒在那個瘦子的身上,電光火石間,刀片已經劃破瘦子的口袋然後迅速的將錢袋扔給了遠處的婦人,然後朝她眨了下眼睛,嘴角輕輕上揚打了個“噓”的手勢。那婦人似乎也明白過來事情的緣由,微微欠身表示感謝後不再有所動作靜靜的看著隋逸的表演。
隋逸這才起身轉過頭看了周圍幾圈伸著手叫罵道:“誰,剛才誰推我了,站出來,本少爺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氣宇軒昂、氣宇不凡、麵如冠玉、玉樹臨風、儀表堂堂、眉清目秀、目若朗星、風度翩翩、一表人材。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居然能被人從後麵忍心暗下殺手摧殘我這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那個瘦子起先很警惕的一直盯著隋逸,時刻保持著安全距離,本來想大罵幾句的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根本沒有機會在這少年一連串喋喋不休的話中插上幾句,嘟囔幾句沒長眼睛之類的話後就心虛的快步走開了。
隋逸眼見大功告成,朝另一方向大步跑去,也不顧後麵那個婦人的叫喊。
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到老頭在那裏呸呸呸的說道:“你酸不酸啊,我要是還活著,牙都得磕磣掉了,我怎麼教了你這麼一個徒弟,這麼一個自戀的家夥,我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啊,遇到你這麼個徒弟,我悲痛啊,想我堂堂藥聖居然……居然……”氣的語無倫次總結道:“咱倆就是一段孽緣啊。”
“老頭,你竟然一點都不害羞?咱倆都是男的,我跟你算什麼孽緣?你老糊塗了吧。還有,你總說你是藥聖,那我為什麼從沒有看到你煉製的丹藥呢。”隋逸白了一眼道。
“你……”老頭一時氣結沉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