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雨,伴著凜冽的寒風,落在臉上,冰冷刺骨。
在秦嶺山脈深處,駐紮著一支神秘的部隊。一群即將退伍的老兵,全副武裝,頭頂風雨,在山間瘋狂地飛奔著。
“唐偉,快跑。”阿軍在前麵邊跑邊朝後麵望。
“我快不行了,救命啊!”唐偉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快,必須跑到終點,誰要是放棄了,誰就是孬種。”阿軍想用激將法激勵他。
“饒了我吧,真的受不了了。”唐偉再次請求退出。
“你要想清楚,也許,這將是你最後一次戰鬥,”阿軍跑回來,拖著唐偉往前走,“如果,前麵就是戰場,你難道想當逃兵嗎?如果,前麵的敵人,劫持了你的黑妹,你就這樣當個縮頭烏龜,見死不救嗎?”
“依啊”,唐偉咬咬牙,甩開阿軍向前衝去。看來,是黑妹激發了他。
阿軍一直在前麵跑著,唐偉在後麵追。在穿過一座小橋時,唐偉不小心掉了下去。
還好,橋高一米,橋下無水。唐偉迅速爬起來,拍打著身上的泥漿。
“傷到了嗎?”阿軍關心地問。
“沒事兒,你先走吧,別管我。”唐偉雙手搭在橋架上,跳上橋來。
“快走,前麵的路很滑,必須處處小心。”兩人過了橋,仍舊是一前一後朝前走著。
“唐偉,等一下。”黑妹撐著一把小紅傘出現在路邊,她是唐偉在駐地相識並相愛的女人。
“阿軍,先走吧,我隨後就來。”唐偉停下來,待阿軍跑遠後,對黑妹說,“你怎麼會在這裏?”
“是不是真的?”黑妹沒頭沒腦地問。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真的要退伍了。”
“是的,”唐偉終於明白黑妹的意思。
“能為我留下來嗎?”黑妹想挽留。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是大勢所趨,“隻有對不起你了,黑妹。”
“其實,我早該知道結果了,你走吧。”黑妹變得失魂落魄。
“黑妹,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唐偉灰溜溜地逃走了。的確,是他辜負了她。後來,市場上出現了一款叫做黑妹的牙膏,唐偉情有獨鍾,不離不棄許多年。
等唐偉回到部隊時,阿軍和梁楚雄正在訓練場上用摔擒格鬥術進行互相撕殺,弄得渾身上下都是泥。
接下來,阿軍和他的戰友們,還一口氣跑完了400米障礙。他們先後繞過標誌旗轉彎,跨越三步樁、通過高板跳台、鑽爬低樁網、攀越高牆、跨越五步樁等16次障礙物,從軍以來,誰都沒有如此認真過。
所有退伍老兵,白天在駐地、營房、訓練場,如猛獸般瘋狂,是為了給自己留下永恒的記憶;晚上在執勤崗哨上,如獵鷹般職守,人人搶著要站最後一班崗,是為了給部隊留下自己的最後一點印跡。
離開部隊前夕,阿軍在站好最後一班崗之前,接到了高中時的同窗好友龍共雲飛的一個電話。
“老同學,我要走了。”
“怎麼,你不打算考軍校了?”龍共雲飛很意外。
“一言難盡啊。”
“其實,當兵有什麼好啊,早退早自由,你說是不是?”龍共雲飛曾經倒是反對過阿軍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