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大可不必如此。

人家小趙未必就喜歡被你們這群老六給扒上。

趙嫣和楊三郎並不知道他們走後周虎家發生的事。

回去的路上,趙嫣心裏還在想著接下來要做的事。

今年的白蠟確實是賣出去了,可是這玩意兒要想每年都能有收成,接下來要做的事是重中之重。

當時去後山砍女貞樹枝條剝蠟花的時候,她交代槐花村村民將那些受精的雌成蟲全都收集了起來。

這白蠟蟲有雌蟲和雄蟲之分。

每年秋冬季節,雄成蟲交配完之後就會死去。要想得到新的雄幼蟲,必須在第一年秋冬時候確保受精後的雌成蟲能順利越冬。

因為它們隻有安全越冬之後,才會在來年三四月間產卵,在合適的溫度下,母蟲產的卵會卵化成新的雄幼蟲和雌幼蟲。

受精雌成蟲在寄主枝條上越冬的時候,周圍溫度一定不能太低,不然它們活不過冬天。

趙嫣心裏默默地想,回頭得把這事告訴周伯一聲,他最好想辦法造個溫室出來,好方便受精雌成蟲安全越冬。

她心裏想著事,不知不覺就和楊三郎回到農莊。

楊三郎心裏同樣藏著事情,一回到農莊,就找了個由頭溜了。

他在後山找到剛覓食回來的小灰,悄悄在它耳邊說著什麼,末了,他拍了拍小灰的頭頂,語重心長道:“小灰啊,那男人對嫣兒多次出言不遜,我讓你這麼做,也算是替嫣兒報仇解恨了。”

“去吧,事情做得巧妙點,別讓那人傷了你,你也別真把他怎麼樣。嚇唬嚇唬他,最好把那人嚇到再也不敢來才好。”

小灰早就想教訓那個言語輕佻的臭男人,隻不過一直找不到機會下手。

如今聽說那男人已經離開槐花村,它二話不說,撒開蹄子,瞬間就跑沒影了。

楊三郎看著小灰離開的背影,嘴角無聲地勾起一抹冷笑。

他們不能把那勞什子王遠靖怎麼樣,小灰可以呀。

它可是一頭野狼。

荒郊野外的,被一頭野狼襲擊再合適不過。

心裏期待著那勞什子王遠靖被小灰嚇得屁滾尿流的慘樣,楊三郎心情不錯地下山回了農莊。

而這個時候,徐慕陽等人才沿著官道往北走了不到十裏地。

他們從槐花村出來後就上了官道,一路往北趕路。

徐慕陽本來想抓緊時間趕回京城,好著手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可王遠靖自從上了馬車就不停地找事,一會兒說渴了,一會兒說餓了,一會兒又說馬車顛得他屁股疼……

最後,他幹脆下了馬車,搖著扇子一邊欣賞著官道兩邊的風景,一邊慢慢悠悠軋馬路。

要是趙嫣在這裏,肯定會忍不住罵他一句:傻缺。

大冬天還拿個扇子晃來晃去,除了裝逼也沒別的用處了。

也就像王遠靖這樣養尊處優的公子哥會如此做派,稍微正常點的都不會是他那個傻缺樣。

徐慕陽被自家少爺折磨暗自磨牙,真想把少爺丟下帶著人跑路。

可他也隻是心裏想想,還真不敢這麼做。

畢竟王遠靖是老爺最受寵的小兒子,他要是真把少爺丟下,回頭少爺再出點什麼事,老爺肯定饒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