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樹的影,雲情以為這侍女被雲中月那淫賊的身份嚇到了。這雲中月什麼好事不做,汙人清白,毀人貞潔,弄得個臭名聲,讓上至老嫗,下至垂髫小兒,也都怕得很。

事實上並非如此,那侍女一下子恢複了平靜從容,沒有尋常女性的恐懼。

“烏拉坦琅·戚圖……貝勒”

那侍女按在兩手左膝上,彎了彎腰,半蹲了下來,雲情雖然不懂,但是看樣子這個雲中月這淫賊還有點背景,竟然能讓這些身懷絕技的侍女與他說話。

隨後那侍女竟然嘰裏咕嚕地說著雲情聽不懂的語言,言語神態中,似乎與雲中月認識。

而雲中月卻絲毫不加理會。

“把你們的老板叫來,我這人不喜歡說廢話。”

理也不理那侍女,雲中月倨傲地坐了下來,一雙臭腳往那桌上一擱,打算就要在這裏睡個午覺,小指在耳洞裏掏了掏,又伸出來彈了彈。

而鄰桌的那些官員也酒足飯飽,打著嗝,摸著肚皮,走下了樓,尹舟昱跟著送下去,州府裏麵排號更後的官則被尹知府叫去結賬。那沈公子還罵罵咧咧的,說要找雲情的麻煩,叫尹舟昱這地頭蛇幫他留意著,定要逮住了,而那和尚卻誇口說交給他,幾人談笑著下了樓。沒多久,說話聲漸漸小了,這些人也走遠了。

這時候,那個自稱淩雲樓主的男人又突兀地出現了,雲情感覺他的步法比自己跟淫賊學到的高深多了,至少不用學燕子叫。他這次沒用任何武功內力,走兩步卻像動了五步,卻仿佛一下子出現在人麵前一樣,徑直朝著雲中月而來。

“好久不見,鬆淳,不,叫你陸睿。真是有出息了啊,竟然在中原開了這麼一間店,要不是聽說這飯館是你開的,你叔叔我還不敢上這樓。”雲中月搖晃著腦袋,閉著眼睛,頭枕在手上,極為漫不經心。

那淩雲樓樓主又嘰裏呱啦地說了幾句,雲情一句都聽不懂。看起來看樣子這長得跟中原人無二的淩雲樓老板還不是漢人?而雲中月這個中原混得風生水起的淫賊難道也是?

雲中月一副不屑的樣子,擺擺手道:“哎哎哎,別和叔叔我說那稅族語,這些年我早已經忘完了。”

“烏拉坦琅……,雲中月,我很好奇當初你為什麼要離開傅洲部落?”

部落?!怎麼看雲中月都不像那種部落出來的男性,沒有絲毫男性氣概。

聽得此問,問到雲中月的心裏了,他將腳從桌上抽了下來,輕輕歎了一口氣:“一個女人。一個情字。都怪我太過專情,付出了那麼多,竟然現在想起胸口依然隱隱作痛。”說著,竟然扯開衣服,袒露胸襟,裏麵皺巴巴的衣服散發出久未洗澡的臭味。

“師父你這樣可不行,”胖虎把吃剩下的湯也喝了,待放下了手中的大罐子,擦了擦嘴才道:“該放的時候還要放,有句話叫做,天涯何處無芳草!”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哎,我也隻有**聲色犬馬,來舒緩心中苦悶了。”

“雲中月,如果你還要回去的話,也不是不可,部落需要你這樣的人。”

雲中月擺擺手,“罷了,傷心地,不提也罷。與其勸說我回去,不如給我一些銀子實在。”

“小子,想必你也看到了,你師父我是稅族人,以前還是一個小頭目,隻不過犯了事,才隱姓埋名流落至此,不過,我勝在有理想,有追求,不似一般飛賊混混。”

“走走走,看見你們就煩。”雲中月擺擺手,不過見那陸睿還站那兒愣著,手又轉了過來,攤著。

“拿來,拿來?”雲中月攤攤手,讓其餘人麵麵相覷,他邊說邊不住打量著周圍,“你這飯店這些年也掙了不少錢吧?就勻個幾千兩銀票吧,順便把我們的飯錢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