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炎.穹颺。
這將是我永遠的名字。
可恨!我生活在一個肮髒的世界。在這裏沒有白日,是永久亦無盡的黑夜。可幸的是,可以憑借戰火照出一絲一縷的紅光,僅如此,然而,卻是深沉的沒有一絲生氣。
我看到的人永遠都貪戀魔性的麵具。也包括了我。我無數次的將魔的麵具扣上了臉,輕輕擦拭我黑色的散著血的臭味的玄鐵戟,沉重的踏遍了整個欲界。每每我提戟而戰的時候,我就能聽到期待已久的淒慘叫聲,我享受著整個過程,因為我需要它,需要它充實我的寂寞。
我騎著我的獅鷲,也隻有它才是這裏唯一活著的生物。我輕撫它的翅膀就能聽到它高吭的咆哮,響徹整個欲界,如此,我便聽到了活著的氣息。我渴望的伸手抓住了它,總會輕鬆的笑一笑,張開手的時候總會和預測的一樣,手裏是空的,僅僅能感到風的掠過。
我整整打了一個世紀,早已累了。每天就坐在這“長寂岩”上,一個人沉默一整天。接著又是一天,不休不止。長寂岩,長久的寂寞。我想,整個欲界的石頭都可以稱得上長寂了吧。這裏的每個人都可以坐在這裏了。
血紅色泛著光的眼睛,漆黑一片的欲袍,這是權利與榮耀的象征。除了那個高高在上的欲界主神,剩下的神都會尊稱我一聲九炎殿煞。煞,不就是鬼麼。神會恐懼我的氣息,身為欲界六殿首領的我被他們奉為煞。
這裏的唯一生物就是我的獅鷲,它會永久的陪我度日。我會每天騎在它的背上,然後再俯視下麵的煉獄,會有少許的自由。
所有的神都板著一張魔的臉,而我,反而會回他們一個淺淺的同是魔的笑。
這裏,我唯一信任的神隻有鄺鄔。他是一個禿廢的神,和我擁有一樣的神姓氏,“九炎”,卻和我擁有不同的命運。
那一年,神曆五月十九。
我騎著獅鷲單槍匹馬闖入了戰爭的棲息地。在然燒的戰火中,我迷失了方向,之後就不知不覺的踏入了一處隱秘的洞穴。
那裏是黑如稠墨的地方,洞口牽強的盛開著幾朵血色的蓮花。我起手摸向了我的胸口,我很驚奇,這朵血蓮竟然與我的心髒長得一個模樣!
我在手心中燃起了一團火,本想著仔細的看看,卻在蓮中隱隱看到了一個蜷縮著發抖的光著身子的人。我伸手碰了碰,那個人卻出奇的生長了起來,逐漸地撐破了蓮心。蓮花深紅色的花瓣開始脫落,他卻靜靜地躺在那裏。不知為何,我心中隱隱覺得有些許的不悅,於是我抬起了一隻腳無情的踩著他的頭,並把戟指向了他,我問他,說:“你這下賤的神,是如何被困在這裏的?”他眼閉著,嘴唇和雙手甚至,全身都在微微的顫抖。
我忽然看見了他身上多處陳舊的傷疤,我很清楚,那是用纏滿荊棘刺的鞭子抽打出來的傷。我當然清楚,因為我曾經亦用過同樣的方式教訓過數不清的神。
我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