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要脫衣服,卿野不禁渾身惡寒、一整個瞳孔地震,隨後格外警惕的往後一退,整個人落在祟詭的眼中就如同一隻炸毛的貓兒。
廢話!
若要讓他當著這條大尾巴蛇的麵脫衣服,對於卿野而言,那自然是萬萬不能的!
卿野側眸看過身邊用珠玉串高束而起的一道幕簾,眉目一動,旋即一揮歲苓,劍風便如利刃一般輕而易舉地割斷了那條縈繞輝光的珠玉串。
那道暗金色的錦緞便也就隨著一串珠玉碰地的清脆冷硬的響聲垂落而下,恰好橫亙於卿野與祟詭之間。
祟詭冷眼看著這道礙事的幕簾,舔抵著齒間,似笑非笑,蛇瞳透著一股刺骨陰寒之意,眸光幽深莫測,
不過卻是難得地耐著性子,如同大發善心地扮演著非禮勿視的謙謙君子陪著卿野玩玩兒一樣,並沒有立刻抬起指尖的怨靈鬼火將麵前的這道屏障燒得一幹二淨。
卿野則是不浪費一分一秒,垂下眼,飛速扒開自己的衣襟,動作迅敏,毫不拖泥帶水。
“臥槽。”
卿野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心髒處生出的泛著火光勾勒一周的熒綠圖騰,忍不住兩眼一黑,隻覺得天都塌了。
想都不用想,這鬼火玩意兒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與此同時,一股燒焦的糊味與噴薄的熱氣伴隨著一道火光猝不及防的撲麵而來,卿野再抬眼,那道幕簾便已然是連灰都不剩,入目便是祟詭那同樣泛著熒綠色火光的身形。
祟詭的目光極具侵略性地掃過在卿野裸露的心口,喉間溢出一聲輕笑,似乎很是滿意一般,輕飄飄地評價道。
“果然漂亮。”
卿野:……
感受到祟詭的眼神後,卿野不禁咬緊了牙關,強忍著想要一巴掌呼上這家夥的衝動,無語到滿額黑線,很有自我保護意識的將自己的衣領拉到了最高,將自己遮擋得叫一個嚴嚴實實。
“怎麼,你害羞了?”
祟詭語不驚人死不休,這句話一出,硬是噎得卿野如同喉嚨裏卡了魚刺一樣沒話講,唯有白眼快要翻出了二裏地。
祟詭陰森一笑,一字一句恍若放於唇齒間慢慢研磨。
“還是說,你不喜歡孤送你的這份禮物?”
話音剛落,卿野的腰便被那條鬼火幻化的巨大蛇尾盤繞纏住,用力將他帶到與祟詭不過咫尺的距離。
卿野已經習慣了某絕世大神金這想一出是一出的陰晴不定了,因而心態被搞多了反倒是泰然自若了,索性懶得反抗,幹脆將這條大尾巴當作一把為他量身定做的自配安全帶的靠背。
“拜托,胤蛇帝君,我甚至都還不知道這禮物到底是什麼,所以又怎麼能談得上喜不喜歡的問題呢?”
“你也說說,是與不是?”
麵對祟詭的有意發難,卿野隻是毫無所謂地眨巴眨巴眼,一臉真誠的用祟詭之前對他說的話再次反問道。
話罷,不及祟詭回答,卿野便自來熟的將自己的一隻腿跨過來搭上祟詭的尾巴,饒有介是地調整了一下姿勢,當真看上去就如同悠閑地騎坐著一條可以自動加溫的長凳一樣。
麵對卿野這般既來之則安之、絲毫不同自己預料之中生氣較真兒的鹹魚態度,再看著大大咧咧夾著自己尾巴的兩條長腿時,祟詭不禁怔愣了一瞬,他活了漫長年歲,唯有這一刻,他竟是不知自己是氣是笑、不知到底該作何反應。
當然,也不過隻是這一瞬而已,而這一瞬轉瞬即逝到幾乎不存在。
“此乃,胤尾靈。“
祟詭斜唇一笑,目光悠悠的從卿野纖細的腳踝往上掃視,接著目光於某一角度定格、細細地欣賞著卿野聞聲陡變的臉色。
“看來野兒知曉這胤尾靈是做什麼用的……“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