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個傻子又在對著空氣揮手呢。子夜,在這燈紅酒綠的城市中,不知道多少浪蕩公子與墮落天使三五成群的流連於夜店酒吧之中。
三名衣著暴露的女子對於發廊對麵白事商店的這個男孩每夜的舉動均已習以為常。
吳四零,現在是平安街一間白事鋪子的老板。雖說是老板,因為從事的生意與大眾格格不入,在這條街上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位。
唯一讓人記住的,也許隻有每天子時,他總是一個人站在店子門口對著外麵揮手,也不知道他是哪條筋搭鐵了,街坊都習以為常。
其實大家不知道,就在兩個小時以前。
“一萬”。張奶在打出一張牌後緊張的看著眼前三位。
“碰,七條。”嗬嗬,謝謝張奶,這把,我必一局定乾坤,碰牌後的羅奶激動不已。
牌桌剩下兩人分別為韋公和吳四零。
上碰下自摸麻將有首歌,話還沒說完,韋公牌一推,胡了,給錢給錢,激動得像個孩子一樣。
如果此時有人看到,一定會認為吳四零是個傻子。
因為隻能看到他一個人坐在麻將桌前自言自語。
其實,牌桌的另外三人,不確切的說是三鬼,常人自然是看不到的。
時間到了,我們也該走了,四零,謝謝你能陪我們。三鬼同時站了起來,看了四零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
“都是老街坊,舉手之勞而已。”我微笑著對三鬼說到。
今天是七月半,也就是俗稱的鬼節,三鬼趁鬼門大開時特意溜過來看我的,因為他們在世時對我就特別的關心。
我叫吳四零,父親叫吳十四。我是一名棄嬰,在父親四十歲時從路邊撿來的。
當時撿到我時隻剩下一口氣吊著,不知道父親用了多少手段才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後給我起名吳四零。
父親在小城裏開了個白事店,什麼是白事店?就是專門服務於死人的,售賣一些死人用品,香燭紙錢,壽衣花圈什麼的,當然,也還給人做做道場,寫寫祭文什麼的,養活我這個撿來的小子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從小,父親就把我當親生兒子一樣對待,把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可以說我既是兒子也是他的關門弟子。
父親另外一個身份是道士,還是個冥師,所謂冥師,其實與一些人所知道的過陰相似,但又比過陰強上不少,過陰隻能讓陰人上身傳話,冥師卻不一樣,可以直接與陰人對話,甚至可以下到陰間或招來陰人。父親一生未娶,用他的話來說,做這行的一般都會五弊三缺,他不想害人,所以終身未娶,全部精力都放在教導我這上麵。
所謂五弊三缺,五弊為“薊、寡、獨、孤、殘”,三缺為“缺錢,缺命,缺權”。
父親五弊占了孤,三缺占了命,而我,也是五弊占了孤,因為從小就沒有人跟我一起玩耍,做什麼都是獨自一人。
話說回來,送走三鬼後,我依靠在店門邊吸著煙看對麵燈紅酒綠下的各種美女,對於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如果對美女不感興趣那就真不是正常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