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陽光燦爛。
銀色傳說科技公司頂層的總裁辦公室裏,剛喝了一點咖啡的司徒珄問身邊站著的私人助理曹科:“又有什麼事?”
他身穿啡色阿瑪尼亞麻襯衫,頸間一條黑色項繩,上麵的吊墜是一個銀質海豚飾物。
這個男人被稱為本市“四大公子”的老三,外號不太好聽,叫“狂魅浪子”。至於為何得此美名,這還需問他自己了。
所謂“四大公子”,就跟什麼“京城四少”之類的稱呼相仿。就是特指本市最年輕有為,最有錢的四個富家子弟。
曹科小心翼翼地問道:“嗯,我想問,你前天晚上的相親怎樣了?”
司徒珄神色一凜:“我沒去,我忘記了。”
前天晚上他本來是有個相親飯局的,可根本沒去,惹得介紹人王太太極端不愉快。據說,對方是本市財政局副局長的侄女,名字他倒是沒記住,就知道姓白。
曹科幹笑一聲:“我記得那晚剛好是唐瑤小姐拍新廣告的日子,你不會是……”
接下來的話,他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司徒某人不去相親,絕對是因為那個小明星拍廣告的事。那晚他一定在拍攝片場,所以分身乏術。
誰叫他是“狂魅浪子”呢?肯定活得比別人精彩,也比別人累。
司徒珄冷哼一聲,然後站起來說:“你直說吧!煩人!”
“可那次相親是王經理的太太張羅的,你不怕得罪了她嗎?”
司徒珄轉身,蹙起英朗的劍眉說:“要不是看在浩叔的份上,我才不會答應去相什麼無聊的親。坐在那裏像傻子一樣,真他媽受罪!”
“難道你不結婚了?浪子一生?”曹科驚問。
司徒珄卻冷笑:“女人是要自己找的,不是靠別人幫你找的!自己找的才有意思!”
曹科歎道:“但你不是沒時間去找嘛?”
司徒珄直了直身軀,一手掀開落地窗簾低聲說:“女人這種生物還不是一般的麻煩。有時候你覺得她們是世間最美麗的藝術品,值得你陶醉、心動,可有時又覺得她們是撇不掉的泥巴,黏在你手上甩不掉。兩個字:麻煩。”
曹科沒好氣地說:“我不聽你閑扯了,先走了。”
在他轉身走出去之後,司徒珄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喂,小周,她今天怎樣?”
一分鍾後,他點點頭沉聲道,“嗯,我晚上早點回去。”
城西北的楓丹白露小區,司徒珄的別墅就在南邊。
小院的燈光早已經亮起來了,司徒珄停好了亮黃色的瑪莎拉蒂,就大踏步走進了屋子。
手裏還拎著一塊用紙盒抱著的小蛋糕。
客廳裏,一個年紀約二十二三歲、身材高瘦的帥氣男子迎上來說:“先生,她吃了點東西,現在還在畫畫。但是,畫了幾次都不滿意。”
司徒珄輕輕點頭,說:“吃了東西就好。”又對年輕人說,“小周,你在這裏呆著,我有事再叫你。”
就拎著小蛋糕上了樓梯,走向右邊一個房門。房門開著,裏麵燈光很亮。
一大塊畫板前,端坐著一個麵容清麗、留著短發的少女。她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畫板,雙手在調著調色盤裏的顏料。
她明明聽到了有人走進來,但卻絲毫不往門口看。
司徒珄走上前,溫和地笑問:“吃完飯了?吃點甜品怎樣?”說罷,他輕輕把小蛋糕放在桌麵上。
少女沒理會他,還是慢悠悠調著顏料。
司徒珄低頭凝視著她秀麗清冷的臉,低聲說:“你畫了一天,也該休息了!放下東西,跟我說說話怎樣?”
女子慢悠悠地放下了調色盤,挪了挪畫板支架的腳。司徒珄深邃的眸內掠過一抹淡淡的喜色。
他一手輕輕扶著畫板,柔聲道:“洗個手吃了蛋糕,乖。你最愛的檸檬味芝士蛋糕。”
女子的目光落到了小蛋糕上,突然站起來,輕輕把蛋糕掃落在地。
司徒珄一怔,然後終於爆發:“你怎麼了?我累了一天專門給你買了蛋糕,你這是什麼意思?”
女子依舊一聲不吭,繼續去移自己的畫板。